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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姜非晚收起折扇，对着青衣侍女含额一笑。
歌声渐渐停下，台上又忽起琵琶声，二十四弦同时震颤。
曲音起，姜非晚后背绷紧。
这琴声像是突袭时示警的节奏，可转瞬间曲调又化作江南烟雨，抚琴女子广袖翻飞，腕间银铃与剑穗的流苏同样晃眼。
"好！"，突然前排老者击掌高喝，"方才羽调转商调，恰似兵法中的以退为进！"
又有不少人说话了。
“刘兄还是如此细致入微，您着耳朵当真世上难得。”
满堂喝彩声里，姜非晚微微皱眉，她看向青衣侍女。
“这？”
她还没说出口，侍女便笑道，“公子可是头一会儿来咱们舞榭台？”
姜非晚没说话，芝华接话道，“没错，我们是往来经商的商贾，舞榭台名声大，便来凑凑热闹。”
“没错，”姜非晚点头，“倒不知道，这舞榭台竟是这等玄机，与我想象当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啊。”
她打开折扇，故意做出流痞的神色，挑眼瞧着那侍女。
侍女闷笑，“公子，我们这儿向来是卖艺不卖身，与别的春楼不一样。您若喜欢听曲品茗，那便是来着了，可饱眼福远观，却不可亵玩。”
这倒是稀奇，也与姜非晚的想法大相不同。
姜非晚点点头，“的确非比寻常也。”
执壶侍女站起身来，“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奴就候在门外。”
姜非晚点头，让她出去了。
她挑眼看着台下的舞女歌姬，放声歌喉，曲也是天下难得一闻。
歌曲舞的确不错，功底一定很深。
“怎么样？”姜非晚挑眉，示意芝华和阿瑾坐下。
阿瑾自打进来，就没什么表情，这话，她是问芝华的。
芝华眨眨眼睛，“小……公子，这与我想象当中的，毫不相像。”
姜非晚点头，“我也是。”
来之前，她以为烟花巷柳之地，都是乌烟瘴气，各路宵小，却没想到，竟有如此豪气景色。
来往客人鞠躬作揖，礼貌得体，歌姬舞女蒙面而舞，都是绝色上层。
不过当真如同表面一般文雅么？
姜非晚并不完全相信，来之前她打听过了，舞榭台可是上京城当中最赚钱的地方。
单纯卖艺品茶，是远远达不到赚这么多的。
就算她是深闺女子，可跟随父亲多年，却也听说过……
这世上真正赚钱的法子，可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至于这间舞榭台后头，还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还需要仔细调查。
芝华从没来过如此豪华的地方，很快就被歌舞吸引，看曲去了。
阿瑾大约是听不懂太多北国话，也不懂得听曲子，就乖乖守在姜非晚身边哪儿也不去。
姜非晚以为他拘谨，“你可以跟着芝华姐姐一起去听，不跟着我。”
没成想，阿瑾坚定的摇摇头。
“不行。”
看她这极其认真的模样，姜非晚凝眸，“怎么了。”
“哪儿……”阿瑾伸出手，指向对面雅座里的一个跪坐侍奉的侍女，“还有她们。”
他指向台上跳舞的姑娘们。
随后定定的看着姜非晚，“她们都有武功，而且不低。”
“你是什么意思？”
姜非晚虽然不解，但是脸色也凝重了一些。
阿瑾道，“我要保护你，这里，会有危险，”
姜非晚下意识的攥紧手心，上一次死里逃生的后怕还在，不过这里大庭广众，况且自己又并非是以护国公之女的身份出来，又易容打扮国，应该不会再被盯上吧。
目前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毕竟刚来，她必须得打听出些什么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