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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等了许久，等她推开门，准备去后院找芝华的时候，才和穿着围裙的芝华迎面撞上。
“这是怎么了？”姜非晚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围裙，“怎么你亲自做饭？”
芝华道，“顾小少爷说，想要吃我做的饭，便让人拟了菜单来，叫我过去做。我想着这个时辰小姐应该快醒了，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便赶紧告了一炷香的假，先过来伺候小姐你洗漱。”
听见这话，姜非晚立刻咬牙，“叫你亲自过去给他做菜？这才几时，他便饿了？你眼下这是什么，你昨晚没睡好么？”
芝华眼底一片乌青，就连眼眶也都有红血丝。
可见不是没睡好，估计是一晚上根本没睡。
芝华眨了眨眼睛，有些涩，摆摆手，“今日不过鸡叫，就被人叫起来了。不过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姜非晚皱眉，怎么可能睡不着呢。
她昨日累成那样，今日尚且都得睡到这个时辰才起。
更别说芝华这样的下人，昨日回来之后还得服侍了她才睡觉。
更需要好好休息。
“谁叫你的？顾晋一个孩子，想不出这么折磨人的招，芝华你说，是不是陆鸢？”
姜非晚立刻猜到幕后真凶。
什么菜要从鸡叫做到日上三竿，看样子应该全是芝华一个人做。
做菜这件事并不累，却实实在在很折磨人。
姜非晚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定是劈柴烧火都是芝华一个人干，还得听人使唤，被人骂。
听见小姐担心自己，要为自己出头的样子，芝华心中感动。
但……
“小姐，我没事的，不过是做几个菜而已，况且我就快要做完了，你别担心。”
她不想让小姐为自己惹上麻烦，自己能忍一忍就过去了。
要是小姐出面，一定会和陆小姐吵起来的。
到时候对小姐不利的话，她会自责死的。
姜非晚蹙眉，“她们今天敢想出这样的法子折磨你，明天就会有更加磨人的主意。”
她低眼，一想，问芝华，“你做了多少个了？”
芝华心中数了数，随后做出个‘八’的手势。
姜非晚脱下她身上的围裙，甩在一边，拉着她气势汹汹的朝外走去。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我真的没事的……”
芝华性格软，不过是不想为她惹麻烦。
从前她的确是怕麻烦，遇到事情总想化干戈为玉帛。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若是不发些脾气来，便就是烂好人，一直受气到死。
“我不惹事，但是你做了菜，咱们总得吃掉吧。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姜非晚拉着芝华，到了用场的侧厅。
芝华做好的菜，正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在桌面上摆着呢。
她打眼一瞅那些菜。
好啊，都是些费功夫费时间，一颗都不能出了错漏的大菜。
姜非晚拉出椅子，让芝华坐下。
芝华坐立不安，“小姐，这不符规矩，我还是站着吧……”
“不用，没什么不符规矩的，你是我的人，我的规矩才是你该守的规矩。”
姜非晚坐下，端过碗筷摆在她面前，随后夹菜，直接吃了起来。
很快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鸢姨娘，你放心吧，那个芝华就是府里最低贱的下人，你不过是使唤她做些菜而已，母亲不会怎么样的。若是母亲真的生气了，只要我出马，母亲就不敢做什么！”
显然，那稚嫩又高傲的声音，是顾晋说出来的。
他正在门口，拉着陆鸢的手，满脸得意，以能欺负自己母亲为骄傲的，向眼前人展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