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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经历了今天，她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自己恐怕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家人。
就连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父亲，也是。
“姑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素心看了眼左右，将她引到青檀树下，这才慢条斯理的抚平袖口的褶皱，开口说道。
“今日小姐来，夫人很高兴。”
她平白说着。
姜非晚挑眉，是么，她还真没看出来。
她没说话，素心看了眼她，随后叹了口气，“小姐大了，有些话，我必须要说了。其实，十日前，夫人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非常严重，严重到……差点活不过来。”
姜非晚蹙眉，眼神立刻清明，盯着素心。
十天前……
是她重生的日子。
姜非晚拧眉，“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病了，还是生的一场大病。
自己不知道，没理由父亲也不知道。
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而最关键的事，姜非晚记得，自己上一世，母亲根本没有生过病。
这段时间分明是好好的。
这可不是没有依据的，因为其实在上一世，顾疆带着陆鸢回到上京城，自己忍气吞声同意了给陆鸢让位一事之后。
她偷偷来过春台山，看到过母亲。
那会儿她内心委屈，想要依靠，分明母亲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什么真正温暖，可她在最脆弱的时候，却还是第一时间想要回到母亲的身边。
和许多与家人不善言辞的孩子一样，她悄悄回来，见到了在树下晒果子的母亲。
却没有勇气上前打招呼。
若是没有出错，上一世自己去偷偷见母亲的时间，和这一世对上的话，正是这几天。
所以，为什么母亲会突然生病，还是一场大病，时间却又那么凑巧？
素心摇头，“夫人突然大病，病前她将自己关在房间，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等到一天一夜之后，她才将门打开，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终于成功了’、‘回来了’，然后就吐血不止，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姜非晚只感觉血液瞬间凝固，抬起的手都没有知觉了。
“怎么会这样，那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告诉父亲？”
“夫人不让我们通知任何人，只说不要管她，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可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夫人身子大虚，依旧没有好。”
姜非晚咬唇，语气哽咽，“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不通知就不通知，我这就去请医官来。”
说着她就要冲着离开，很快被素心拉住。
“小姐……”素心拉着她，伸出手替她拂去鬓边的落花，“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你帮夫人请医官，再说了任何医官都没有用，小姐的身子很特殊，只有她自己能救。”
姜非晚不明白，“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不懂、想不通。
为什么母亲要将什么都瞒着她们，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为什么要装作一副根本不在乎自己和父亲的模样！
这样的疑惑在她的脑海中不止一天两天，而是二十一年，是整整二十一个春去秋来、数千个日日夜夜。
“这里面的各种缘由，我不能说，也不应该由我和小姐说。”素心低眸，那冰寒的眸子里闪入几分愧疚。
姜非晚哼笑一声，有些无力，“那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怎样？我又能怎样？她连真相都不愿意告诉我，她对我毫不在意，难道你还指望她能够听我的话，看病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