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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纣王就传旨宣姜子牙进宫。
妲己想出这事儿,本就是为了害姜子牙,所以这活只要接了,无论干的好不好,都是一个死字。
但能不接吗?
纣王宣姜子牙上摘星楼,等姜子牙把那图样看完,笑道:“爱卿看这高台如何?”
“实乃仙宫,不似人间凡俗所在。”
此话听了,纣王更加高兴,大手一挥,说道:“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干了,等鹿台建成,朕就为你加官进爵,决不食言!”
姜子牙心中叹气,这活接不接也都是一个死。
他想,原来先前哪吒说的没错,这宫中妲己,果然是妖媚,自从自己烧死玉石琵琶精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得罪了她。
“朝歌虽好,但不是我发迹之地,不可久居,不过天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好言劝他一回,若是不成,跑了就是。”
心中这般打算,他又瞧上首立着的那位魔礼寿,心想有这位在这儿,直接起遁光飞天可能也跑不掉。
也不等姜子牙答应,纣王又问道:“姜尚,朕看这楼台甚是喜欢,若你监督,要多久才能完工?”
姜子牙恭声说道:“此台高四丈九尺,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工程浩大,若要臣来监督,需要三十五年才能完工。”
话一说完,纣王在摘星楼上徘徊片刻,四周目光皆汇聚在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过一会儿,纣王忽然抬头对一旁的妲己说道:“爱妃,光阴瞬息而过,岁月如流水,人在年少时正当及时行乐,这鹿台既然要三十五年才能完工,待它完工时你我已经垂垂老矣,还造他干什么?”
妲己微微一笑,全然不顾皇后威仪,纤腰一步一扭就到了纣王面前,小声道:“陛下,您富有四海,所求不过一个楼阁而已,举天下之力来建,哪有三十五年才能完工的道理,这姜尚乃方外术士,狂悖欺主,依妾身看,罪当炮烙。”
此话一出,姜尚头皮发麻,他心想好家伙,话还没说两句,这就要炮烙了?
不等纣王下旨,姜尚抢着说道:“微臣启奏陛下,鹿台之工,劳民伤财,切为不可。当今天下刀兵乱起,旱涝频发,府库空虚,百姓生活日益艰辛,陛下不留心邦本,与百姓养和平之福,日荒淫于酒色,远贤近佞,荒乱国政,杀害忠良,以致于民怨天愁。
虽然如此陛下不但不反省改过,如今又听狐媚之言,妄兴土木,陷害万民,后果不堪设想啊。臣受陛下知遇之恩,不得不沥胆披肝,冒死上陈,如不听臣言,天下众生又要见到桀王造琼宫的故事了。”
姜尚说完这话就低着头趴在地上领死。
他自然不想死,只等着纣王下旨,自己就拔腿跑路。
他想起摘星楼下往主殿那边,路过时有一拱桥,桥下有一处从宫外引进来的活水……
果然,姜子牙这话说完,纣王脑袋嗡嗡的响,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上次那个把自己痛骂一顿的胶鬲,立刻怒骂道:“你这老匹夫,敢诽谤天子!来人!与朕拿下,乱刀斩成齑粉,拖出去喂狗!”
“喂狗,老子喂你妈!”
子牙也惊奇自己此时心里非但不怕,反而冒出个念头,想着既不是炮烙,也不是虿盆,倒也新奇。
身旁一众甲士有如虎狼,刚要上前,姜子牙嘴上骂完就抽身而起,拔腿往楼下跑。
这些卫士身穿重甲,跑起来自然没有他快,一时之间还真让他蹿上了下楼的楼梯。
这一跑反倒是把纣王给气笑了,他在这摘星楼上下令杀了不少人,头一回见这种景象。
他转头对着妲己说道:“爱妻,你看这老匹夫,听见拿之一字,就跑了,礼节法度全然不知。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都不懂,到了这儿哪有一个跑的了的。”
众卫士在皇宫中追着姜子牙跑,过了龙德殿、九间殿。
姜子牙跑到九龙桥,回头见身后追着的只有一众甲士,没有那位纵灵宠吃人的魔礼寿,心中一喜,大声喊道:“承奉官,不必赶我,终究不过一死而已。”
说完他按着九龙桥栏杆,往下一撺,把水打了一个窟窿,进了水底,如同游鱼一般,就借了水遁走了。
那一众宫中卫士,只在桥上按着栏杆往下看,半天也不见水花翻腾一下,只以为姜尚已经淹死了,就回去复命。
姜子牙这一走,直接来到城外宋家庄。
他也是个有心的,都要跑路了,还不忘回家来带上老婆。
可马氏还没见着,就先瞧见了哪吒牵条狗带着绿珠儿在门口等他。
“卧槽,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好啊,师叔,见色忘义,跑路的时候只想着老婆,感情我这个师侄什么都不是是吧。”
“狗屁,滚一边儿玩去,老子这里急得很。”姜子牙推门进去,见自己那老婆正在家中晾衣服。
马氏也瞧见了姜子牙,忙迎上去,笑道:“老爷今天有空回家了。”
哪吒在外面,见到这一幕,懒得再看,就扯着绿珠儿往别处去。
绿珠儿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
哪吒道:“没什么,只是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此时一别,哪吒也不知道再与自己这师叔见面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不愿学别人搞什么洒泪而别那套虚的,把金门一开,就躲进世外镇里去了。
而姜子牙这儿,刚把事情跟马氏说清,不出意外许久没有吵架的两人又吵了起来。
“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老子都说了,这纣王不是明主。娘子,你同我一起往西岐去守时候命,有朝一日我时来运转,官居显爵,一品当朝,人臣第一,到时候你授一品夫人,身着霞珮,头戴珠冠,荣耀西岐,何等的好事啊。”
“你又不是文臣出身,不过是江湖一术士,天幸做了下大夫,不知道感念天子恩德就罢了。如今天子命你造鹿台,是让你当个监工,钱粮又多,你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也赚他些回来。你多大官,也上本谏言?还是你自己没有福气,这辈子只是个术士的命”
不等姜子牙说话,马氏又说道:“现成的官不做,反倒舍近求远去别处碰运气,我看你啊,是修道修的老糊涂了。”
“我师父早就说过,天数有定,迟早有期,你与我回到西岐,自有福泽加身,等到时机来临,富贵自然不浅。”
马氏冷哼一声:“姜子牙,我和你夫妻缘分就到这里。我生在朝歌,决不往他乡外国去。你今日要去,就给我一纸休书,从今往后,你行你的,我干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姜子牙老来才得此一桩姻缘,哪里愿意就这么散了,可是马氏又不愿意与他走,也无可奈何。
夫妻二人离心离德,在院子里吵打起来。
那边宋异人夫妻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经宋异人好言相劝,姜子牙这才愿意写下休书。
只是兄弟二人团聚不久,又要分别,哪吒悄无声息的去了,他们俩则是真的洒泪而别。
正所谓:
异人送别在长途,两下分离心思孤。只为金兰恩义重,几回搔首意踟蹰。
姜子牙离开朝歌,自往西岐去了,一路上又发生许多事,暂且不提。
只先说他在朝歌皇宫之内,投水而走。
去赶他的那个承奉官也是个忠心为国的,只可惜人微言轻,不敢上奏,于是便去文书房找到了上大夫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