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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城外,晨曦初破,暖橙色的日光艰难地穿透层层树叶,细碎的光斑如同金箔般洒落在朱允熥身上。
他在潮湿的草地间缓缓苏醒,睫毛轻颤,眼眸从混沌中逐渐聚焦。微风拂过,带着清晨特有的草木清香,却未能驱散萦绕在他周身那若有若无的阴森气息。
朱允熥缓缓坐起,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昨晚锦衣卫藏身的方向,那里早已人去影空,只有被踩折的野草,默默诉说着昨夜的惊险。
他慢慢握紧拳头,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体内九幽玄天神功的力量如同一条不安分的黑色蛟龙,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次涌动,都伴随着刺骨的寒意和蚀骨的疼痛。
想到昨晚惊心动魄的场景,朱允熥的脸色愈发凝重。
若不是腰间朱樉所赠的玉佩适时散发光芒,镇住了体内那股疯狂的杀意,自己恐怕早已沉沦,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让他原本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尽管这九幽玄天神功赋予了他强大的力量,能够在瞬间爆发出令人胆寒的威力,但朱允熥心里清楚,这份力量就像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
此刻,他非但没有因获得力量而感到欣喜,反而被深深的忧虑所笼罩。
他站起身来,黑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衣袂扬起间,带出丝丝黑色雾气。周围的鸟儿似是感受到了危险,扑腾着翅膀,惊飞而去。
朱允熥望着鸟儿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这力量……太危险了。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想要彻底掌控这股至阴至邪的力量,朱允熥明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闭上双眼,调动意识沉入体内,试图梳理那如乱麻般纠缠的力量。
然而,九幽玄天神功的力量极为暴躁,刚一触碰,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妄图再次冲破束缚。朱允熥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借助玉佩散发的柔和力量,艰难地与之抗衡。
许久,朱允熥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想要驯服这股力量,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往后的日子,他必须加倍小心,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带着满心的忧虑,朱允熥转身,朝着应天城的方向走去,修长的身影在朝阳下拉得老长……
朱允熥踏出树林的瞬间,清晨的日光慷慨地将他笼罩,可周身萦绕的那股阴寒气息,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树后闪出,正是昨夜那个锦衣卫。
锦衣卫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因内心的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察觉到朱允熥投来的冰冷目光,他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击中,忙不迭地低下头,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殿下,太子殿下吩咐,请您即刻前往秦王府一趟。”
朱允熥凝视着锦衣卫,血眸中翻涌的杀意渐息。他清楚,这锦衣卫不过是奉命行事,诸多事务身不由己。略作停顿,他语气平淡地回应:“我知道了。”说罢,转身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阳光透过秦王府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朱标心急如焚,刚下早朝,听完锦衣卫的禀报,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找朱樉。他脚步匆匆,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踏入书房,朱标顾不上寒暄,劈头就道:“二弟,允熥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怎么能让他练这种东西!”话语虽重,脸上却不见责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惋惜与忧虑。
朱樉坐在雕花檀木椅上,神色平静,闻言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双手抱胸,说道:“大哥,你比我更清楚,如今这局势,允熥是做那些事的最佳人选。况且,这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
朱标眉头紧皱,来回踱步,语气坚决:“不行!我已经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二弟,听我的,把功法收回来,不能再让他练下去,这功法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朱樉轻叹一声,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景致,缓缓说道:“大哥,可惜已经晚了。允熥和雄英一样,骨子里透着股倔强。你还不知道吧,这孩子在读书一途上天赋极高,过目不忘。恐怕现在,功法的内容早已深深印在他脑海里了。”
朱标闻言,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他想起往昔对朱允熥的疏忽,心中满是愧疚。
沉默良久,朱标缓缓开口:“即便如此,咱们也得想办法帮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这邪功吞噬,陷进这泥潭里。”
朱樉转过身,目光坚定:“大哥,我并非鲁莽行事。
这九幽玄天神功虽邪,但若能善加引导,未必不能成为一股助力。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允熥,确保他不会出意外。”
朱标无奈地摇头,眼中满是忧虑:“希望如你所说吧。允熥这孩子命苦,若因为咱们,再出什么差错,我这心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启禀二位殿下,允熥殿下到了。”朱标和朱樉对视一眼,一场棘手的对话,即将在这秦王府的书房中展开 ……
雕花木门“吱呀”被推开,朱允熥裹挟着一股阴森之气踏入书房。他黑袍猎猎,下摆沾着泥渍与草叶,每一步都似踏碎了一室晨光。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那如影随形的黑暗。
泛红的双眼布满血丝,犹如暗夜中饿狼的瞳眸,往昔温润如玉的气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阴冷,好似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允熥拜见父王,拜见二叔!”朱允熥声音低沉而沙哑,俯身行礼,身形僵硬。
朱标猛地转身,衣袂带起一阵劲风,眉头紧锁,额上青筋微微跳动,目光如炬:“跪下!”这声怒喝如平地惊雷,在书房内回荡。
朱允熥浑身一震,动作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很快归于平静。他缓缓屈膝,跪在青砖之上,黑袍如黑色的潮水在地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