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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府盛大恢宏了这么多年,在京内屹立不倒,她怎么肯,怎么容许,在自己手里倒下。
见他久久不吭声,文晴几步上前,带着哀求,“裴公子,求你饶了我们伯恩府一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包括我。”
说到最后,她脸绯红。
眼神却止不住在裴忌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流连。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若是能救伯恩府,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从来都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
陆老夫人也反应过来孙女想做什么,“文晴年纪,等两年就可出阁。到时候,我愿意用伯恩府半数身家,当做她的陪嫁。”
站在身侧的阿霖划过一次嘲讽,伯恩府的小姐又如何,就连郡主都对自家公子倾心,要用美人计,也不知道找个更漂亮的。
他想着,不知为何,眼睛下意识地扫过安静的宋瓷。
裴忌淡淡瞥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陆老夫人,“你们无须如此,只需要到了圣上面前,还有话可说就行。”
“你这么不留情面,岂知你自己日后或许没有好下场。”
见裴忌意志坚定,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陆老夫人一口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嘴里再也忍不住说出难听的话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裴忌,脚步微顿,声音温润如玉,“裴某不愧于心,即使没有下场,又如何。”
陆老太神色怔讼,整个身子无力的躺倒在身后的椅子里,整个人陷了进去。
嘴里呢喃,“好一个不愧于心,好啊”
裴忌一走,宋瓷不需要人喊,很自觉的跟在身后一块儿出了伯恩府的门。
走到门口,裴忌刚准备上马,宋瓷出声叫住,“裴公子。”
裴忌循着声音看来。
“今日多谢你救我。”
裴忌刚打算开口,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乐怡公主一撩帘子,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几步走到宋瓷面前,捏住她的脸颊上下打量。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怎么出来了,张百万我已经给你叫来了。他们怎么把你放出来的”
面对乐怡公主的十万个问题,宋瓷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脸颊从她手心里拯救出来。揉了揉脸颊肉,“我没事,没事,你放心。”
张百万气喘吁吁地下了马车,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走到她跟前。
“宋三小姐,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刚才公主来我府里,可把我吓了一跳。”
张百万确实吓得不轻,乐怡公主没给他缓神的时间,让侍从架着他就走。
说怕去晚了,宋瓷有危险。
一听是宋兄的女儿,张百万也顾不上别的,何况现在宋兄还为两人的生意在外面奔波,对方的女儿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事,他哪里有眼看着不帮忙的道理。
压根没思考对上的是京内,赫赫有名的伯恩府,就直接来了。
马车边,裴忌的目光变幻了几下,才淡淡道:“三小姐,倒是不用谢我。想来以三小姐的聪明,即使不需要我,也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宋瓷轻咳了一声,期期艾艾道:“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裴忌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帘子放下,裴忌刚坐下,顷刻间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压抑不住的咳嗽,顺着他捂住嘴唇的手,泄露出几声痛苦的低吟。
阿霖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从里边儿到处几颗红褐色的药丸递过去。
“公子,你就算要报恩,也不能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啊。”
服用了药,裴忌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几分,他阖眸休息半晌,缓缓睁开眼,“她很聪明,今日即使不用我,她也能逃出来。但总归是鲁莽单纯了些。不知道这些满口仁义礼节的世家,最是不讲究规矩。”
他嘴角溢出几丝嘲讽。
阿霖见他脸色恢复,忽而好奇,“公子说她能自己脱身?难道是靠乐怡公主?公主身份尊贵,但到底没有实权。伯恩府未必会怕。”
“不。”裴忌轻笑,“她想靠张百万。”
“京内有名的商贾?”
“嗯。”他低垂眼眸,眼底有几分疲惫,“张百万虽然是商贾,但自古商贾知道的一点不少。他们南来北往,往来消息众多。伯恩府走到如今,做了太多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的事。他们敛财无度,商贾为了自保,也会捏住世家的把柄。”
阿霖点了点头,“这宋三小姐倒是个奇女子,商贾都求财,求自保,她居然能让张百万自愿冒着风险来帮忙。”
裴忌眼神微暖,眼神看向窗外马车急速前行变幻的景色。
宋瓷,确实有几分不同寻常。
手环胸抱剑,阿霖突然瞳孔一缩,骤然想起刚才公子好像跟宋三小姐接触。往日按照公子的洁癖,即便不能沐浴,也一定要更衣不可。
所以马车上常年多备了一套衣服。
但今日……
阿霖瞳孔乱跳,侧头看向正在休息的裴忌眼神震惊。
公子好像还是第一回不反感跟人亲密接触。
乐怡公主马车上。
张百万见宋瓷缓了缓,想了想开口问:“我有个疑问,宋三小姐是如何得知,伯恩府私底下跟花楼有往来,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闻言,乐怡公主旋即也一脸好奇。
被两人直勾勾地看着,宋瓷免不了几分心虚。
“我也是偶然听闻,这事儿我不确定,但情况紧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我也不过是试试罢了。”
感觉到手被人攥紧,她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你还敢说!你可知道本公主有多担心吗!伯恩府可不是好说话的。何况还有你那两个狠毒的姐姐。”
宋瓷被她关切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只觉得像一股子暖流注入心尖。让人莫名地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我今日这样做,也是有两个原因。一是我那两个姐姐不会轻易放过我。我若是不反击,明天她们就能让我是名声彻底臭不可闻。第二。”她眼神带了几分憎恶,“伯恩府做的事情,丝毫没有良知,靠着牺牲无数女子来谋取利益,这样的事情若我知道了,但却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一席话毕,马车都安静了下来。
张百万神色复杂,半晌道:“宋三小姐还真是能常人所不能,我倒是目光短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