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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之,还不跪下!”
萧如月一脸平静,稳稳站在原地:“姨娘你好没道理,我才散学,不知哪里开罪了你,要你在门口堵着。”
这时候苏澄禾捂着心口,像是头痛脑热,病入膏肓一样,凄厉咳嗽:“娘啊,孩儿的风寒好严重”
赵姨娘的声音就凌冽起来:“道理?你要道理,我就一定得给你吗?长辈教训晚辈,还要道理?”
一唱一和,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萧如月觉得好笑,怎么妾室得宠一个个都似要飞到天上去,楚妃如此,赵姨娘亦如此。
她看着赵姨娘,亮出了隐藏已久的锋芒,像曾经与楚蓉对峙一样,拿捏着一国之后的气势,笑了一声:“长辈?姨娘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十几年前,你可也是母亲房里爬起来的婢女,还得叫我一声小主子,哪怕如今是姨娘了,也不配教训嫡女。”
赵姨娘心惊萧如月的气势,可也气极了,发了狠笑道:“好,好得很。言辞不敬,这一条够我打你一鞭了吧!”
说着赵姨娘举着竹鞭,就朝萧如月劈头盖脸抽去,却被萧如月一手捉住了。
萧如月是将门之后,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可小时候也常和兄长一起习武健身,否则也不会在楚蓉的万般折磨下活下来,更不会喝了毒酒之后还能被救回来。
是以,赵姨娘想抽动手腕,却难以撼动,眼里流露错愕。
萧如月笑得婉约:“姨娘可知道这山上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挑水砍柴那都是要自个儿做的,我可不是那些娇养的小姐,姨娘想要先斩后奏?那也得有本事。”
“你们愣着做什么?三小姐对长辈不敬,给我拿下!”赵姨娘朝一众侍卫喝道。
侍卫走上前。
萧如月也喝道:“我是三小姐,你们谁敢动我!”
一个是得宠姨娘,一个是嫡出小姐,两方为难,这一为难,侍卫就停下了拿人的动作。
“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门口进来一个由婢女搀扶的老夫人。她脸上皱纹细碎,但也难掩容貌,年轻时也定是追求者众多的名门千金。
“我出府礼佛数月,府里就这样乌烟瘴气吗?”
老夫人威严得看过来。
赵姨娘手腕一抖。
一只带刺的刺猬,就这么软成了一只乖顺的小猫。
萧如月放开赵姨娘,规规矩矩站好。
老夫人锐利看向萧如月,道:“三姑娘,既然回来了,就小心些别再回去了。”
赤裸裸的威胁。
萧如月双眼微微一眯,乖顺道:“是,谢老夫人提点。”
“至于赵姨娘,是觉得府上姬妾太少了,太过空闲,不如我打点一番,叫老爷多纳些妾室供你教训?省得你来管教嫡女。”
赵姨娘连忙认错:“如今后宅甚好,不必再添人了。”
苏澄禾从一开始就躲在柱子后面,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老夫,讨好道:“祖母回来了,礼佛可还顺利?孙儿得了一盒养颜玉容膏,这些日子您出门在外,一定用得着!”
老夫人见了素来疼爱的小孙子,脸色缓和了些:“好,禾儿有心了。”
说着,往南苑去了。
萧如月看了一眼赵姨娘,也转身回了西苑,门窗尽闭后,捏出袖中一折纸条——今日老夫人回府。
虽然没有落款,却是白术的字迹。
她微微一笑,将纸条放入烛火烧成灰烬。
那边的赵姨娘,也回了北苑,她手里帕子绞成团,愤愤坐下:“不是说老夫人还有两日才回来吗?”
结果教训三姑娘不成,还被老夫人撞见了。曾经的沈清岫那样得苏老爷宠爱,老夫人看不惯不也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虽然是借了她和刘喜然的手,但这套借刀杀人,也足够赵姨娘胆寒。
焉知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沈清岫,所以三姑娘这根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掉!
赵姨娘在房间来回踱步,看见专门为宴会定做的华服,计上心头。
只是,无论赵姨娘心里打什么盘算,萧如月都不放在心上,因为除了她的复仇大计,其他都入不了她眼。
倒是联姻的事情有些难办,事关复仇,不容有失。
小小一个书院有时候真是比世界还大,开学几日,萧如月硬是一次也没遇到过魏高。
会不会是她凶名在外,让魏高望而却步,还是说魏高觉得她粗鄙无知,正忙着说服遂安侯改变主意?
课间时,萧如月在宣纸上罗列了十多条可能性,有些伤脑筋。
直到屋外传来了她的名字:“苏学子!你初来姜都的桌子,得了画课先生的赏识,摆放在洗墨亭,让各级学子都来学着点儿呢!”
“洗墨亭?”萧如月正感疑惑,就有人拉着萧如月穿过门口竹园,来到了心湖旁。
水面上的亭子,案牍代替了原先的石桌,放在亭中倒也风雅。
萧如月虽然不在意这些虚名,但也叫人心头大好,一转头却看见了脸青的苏澄禾,恨恨盯着她。
萧如月扬了扬眉。
“四弟,你也来观赏我的画作吗?”
“苏卿之,你别太得意!”
琴阁上,魏高正和世子明月潭谱曲,阁下传来的争执声将世子的目光引了去。
“你好像很关注这位苏府三小姐。”魏高道。
明月潭嘴角噙着浅浅笑意,“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魏高哼了一声:“山里来的野丫头而已,不过是会作个画。”
明月潭笑得高深莫测,看了一眼魏高道:“不见得。”
魏高在谱上记下食指“乚”法,皱眉问:“怎么说?”
“你看她,从小在山上长大,却作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漂亮小楷,言谈举止皆是不凡,此番能回苏府,想必是筹划已久。”
明月潭看魏高不以为意的模样,笑道:“你既然对这位未婚妻子不在意,不如让给我。”
“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魏高顿了顿,抬头看明月潭含笑的凤眼,“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