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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忽然很想掉头回去,问徐欢要不要和他假戏真做。
可理智又在提醒他——她才二十出头,人生才刚刚开始。
而自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给不了她什么承诺。
但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去他的理智!就算没有未来又怎样?
至少这一刻,他想拥抱她,想让她幸福快乐。
这个念头来得又急又猛,裴承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
波涛汹涌的情欲难填,裴承自嘲地勾了勾唇。
都二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从车窗外掠过,裴承深吸一口气,终究是没有掉头回去。
长痛不如短痛。
交易结束后,减少见面,徐欢对他的那点喜欢,要不了多久,就会随着时间淡化。
他若去招惹她,只会让她变成第二个悲剧。
周五晚上。
夜色沉沉,路灯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徐欢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走去。
“小夏。”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徐欢浑身一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带。
转过身,果然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大半年不见,林大川似乎更壮实了,脸上的横肉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皮夹克,手里夹着烟,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哥。”她低声叫了一句。
“这么晚才下班啊?”林大川把烟头扔在地上,用皮鞋碾了碾,“奶奶快不行了,让我来接你回去。”
“奶奶?”徐欢愣了一下,“她怎么了?”
“病了,很严重。”林大川叹了口气,“医生说可能撑不过这几天了。她一直念叨着想见你最后一面。”
徐欢的心猛地揪紧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总是佝偻着背的老人,会在她挨打后偷偷塞给她一颗糖,会在寒冬里把她冰凉的小脚捂在怀里。
自从被徐家认回来后,她就再也没回去过。
老人家不会玩手机,徐家那边也避讳她回去。
她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老人家,也没联系过。
“很严重吗?”徐欢的声音有些发抖。
“嗯。”林大川又点了一支烟,“赶紧跟我回去吧,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回去拿点衣服。”
“还拿什么衣服?”林大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回去再买就是。”
当徐欢跟随林大川踏入林家村地界时,东方的天际线才刚刚泛起一抹病态的鱼肚白。
浓雾中,晨光像稀释的血浆般渗入土路,将那条蜿蜒进村的小径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记忆的伤口上,熟悉的景象裹挟着陌生的恐惧,让她的胃部痉挛般绞紧。
林家的老宅比记忆中更加破败。
院墙上的白灰剥落大半,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块。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杂草丛生,角落里堆着锈迹斑斑的农具。
“奶奶在哪间房?”徐欢环顾四周,心跳加速。
林大川指了指东侧那间小屋:“还住老地方。你去看看她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徐欢快步走向奶奶的房间,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混合着中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整齐,根本没有病人的痕迹。
“奶奶?”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身后的门突然“砰”地关上,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徐欢猛地转身,用力拍打木门:“林大川!你干什么?奶奶人呢?”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她的背包被从门缝里粗暴地拽了出去。
“手机还给我!”徐欢从门缝中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别白费力气了。”林大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显得沉闷而遥远,“老实待着吧。”
徐欢用力踹了一脚门:“你到底想干什么?奶奶在哪?”
没有回答,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徐欢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林大川走到院子里,接着是手机按键的“滴滴”声。
过了一会儿,一条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清晰传来。
徐欢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环顾这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细瘦的光线斜斜地切进昏暗。
奶奶的旧物还摆在原处——掉漆的梳妆台,褪色的搪瓷杯,还有床头那本翻烂了的《唐诗三百首》。
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发烧,奶奶整夜不睡,用酒精给她擦身降温。
老人粗糙的手掌抚过她滚烫的额头,哼着走调的山歌。
那是这个家给过她的,唯一的温暖。
门外,林大川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确认消息已发送:【人已经骗回,记得把钱打我账户里。】
发信人显示“徐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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