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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桑柳想给东桑河一点教训,忍着没去救他,可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很心烦。
“宗主,二公子被轩源人打了,打得有点厉害。”
“宗主,他们把二公子绑在木桩上,不给他吃东西,。”
“宗主,有人往二公子脸上……尿尿……”
“宗主……”
东桑浪,“爹,那些贱民该死,竟敢如此对待阿弟,趁着这次救人,干脆全杀了,轩源人本是我们的死敌,只有死光了,才不会有后患。”
东桑柳考虑得比他长远,摆摆手,“轩源人要杀,但不能是咱们动手,灭族是恶名,东桑宗门当不起。所以当年你太爷爷,你爷爷只能分批驱逐,让他们远离民众的视线,再借机行事。到如今,就剩沙漠里那几十号了,”说着又气愤起来,“不成气侯的贱民,居然敢欺负阿河,看来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
东桑浪不以为然,“区区几十号人,白天不好做,晚上我带人悄悄摸过去,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杀了,给阿弟报仇。”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东桑柳不知道自己那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儿子熬不熬得住?想到东桑河的遭遇,他很心疼,可犹豫半天,还是没有下决心。
轩源族人不足为惧,南宫离虽练成了幻龙阵,和他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可他就是心不安,总觉得南宫离憋着什么大招在等着自己,还有宸渊,迟迟没有消息传过来……
心腹随从自门外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东桑柳眼睛一亮,很快又恢复如常,“我知道了。”
他对东桑浪道,“先别动手,等爹回来再做打算。”
东桑浪猜到了几分,“有消息了?”
东桑柳点了点头,匆匆出了门。
——
南宫离正操练着小葱,乞罗匆匆跑过来,“离姐,沙宫那头来了好些东桑弟子。”
“监视我的?”
“不像,”乞罗道,“他们在外围把沙宫围住了,都隐在暗处,好像沙宫里来了什么人似的。”
南宫离心一跳,“东桑柳进了沙宫?”
“没看到,但常年跟他身边的那个随从进了沙宫。”
“行,你派人盯紧点,按咱们原先计划的那样,该准备的都准备上。”
乞罗有些紧张,“离姐,不会今晚就……”
“以防万一。”南宫离拍拍他的肩,“轩源不能被灭,有机会就要抓住。从现在起,一切都要小心。”
乞罗眼眶有些湿润,眼神却是坚定,“我记住了。”
他转身跑开了,南宫离则进了帐篷。
“沙宫来了人,我怀疑是黑袍人。”
幽暗的光线里,季南闭着眼,盘腿坐在地上,闻言眼睛一睁,“有几成把握?”
“我只是怀疑。”南宫离也坐下来,“黑袍人原先就躲在沙宫练功,自然也在那里见面。”
季南,“东桑柳会客,一般在宗门,除非所见那人,身份有些特殊。”
“我总觉得这个黑袍人,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然为何总是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
两人正说着,辛力在挑帘子探头进来,小声道,“离姐,乞罗让我来说一句,东桑柳进沙宫了。”
“好,你先去,让他小心些,别让东桑宗门的人发现了。”南宫离交待道,“把东桑河藏好,别让他跑了。”
“离姐放心,他跑不了。”辛力说完赶紧走了,他还有好多事要办,时间紧迫,不能耽误。
季南,“能让东桑柳亲自到沙宫见面的,除了黑袍人,不会有别人。只是不知道黑袍人为了东桑河,会不会动手?他和东桑柳之间是什么关系,咱们也不清楚。”
南宫离心里有些乱,“万一黑袍人不动手,东桑柳自己来救东桑河,我……”
“放心,一切有我,”季南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东桑柳不可怕,可怕的是躲在暗处的黑袍人和他的亡灵驭术。照你之前的分析,东桑柳不敢跟你动手,是忌讳宸渊,所以我们抓东桑河,看他会不会借黑袍人的手来对付你,这样既便将来宸渊找他算账,他也能把责任推到黑袍人身上。但如果他今晚动手,宸渊的情况或许就不太妙了。”
他一分析,南宫离心里更乱了。生怕东桑柳带人杀过来,这说明他已经不忌讳宸渊了。
“现在咱们怎么办?”
“做好准备,等。”
——
沙宫深处,黑袍人面壁而立,兜帽遮住脸,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东桑柳则是一脸惊慌,“怎么会……你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宸渊身中剧毒,怎么还能跑了?”
“不是跑了,”黑袍人慢条斯理道,“是被人救走的。”
“是什么人?他把宸渊救去哪了?”
“我要知道,就不会来找你了。”相比东桑柳的惊慌,黑袍人很沉得住气,“你说南宫离在这里,还抓了东桑河?”
“对,我正想找你说此事,轩源人搅在里头,我不好露面,想让你出手。”东桑柳道,“沙漠这么大,刚好操练你的那些亡灵,把阿河救回来,灭了轩源人。”
黑袍人沉默半响,“南宫离为何要抓东桑河?”
“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自己跑去惹事,才被抓的。”
“她认得东桑河,也知道赤岷是东桑的地盘,抓了不放人,你就没想过她有何意图?”
东桑柳皱起眉头,“她抓了阿河不放,无非是想要挟我,为轩源族人讨点好处。”
“你说南宫离去乌泉是为塑根骨,那她来沙宫做什么?”
“……”
东桑柳答不上来。
“会不会是想寻我?她一直在查找亡灵驭术的事。”
“那又如何?”东桑柳没放在心上,“她的本事,比你我差了一大截,还怕她起幺蛾子?”
“东桑兄,你不要小看她,”黑袍人道,“她功法虽比你我差一些,但脑子活泛,如果不能搞清楚她的意图,就不要轻易出手,免得被她算计了。”
东桑柳心里有些不舒服,救回儿子对黑袍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南宫离再厉害,也是个小丫头,大不了一刀宰了就是,推三阻四的,明摆着是不想帮忙。
心里不痛快,脸上也没显出来,说,“你能用南宫离抓宸渊一次,也能抓第二次,只要把宸渊抓回来,你的心愿必能达成。”
黑袍人扭头看他,温和的眉眼里有了笑意,“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