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岁末之际,正值隆冬时节,雪期比往年来得早了些。雪粒子若银沙一般簌簌砸于手背,令人顿感生疼。
皑皑天地阔,雪漫乾坤净。唯有一点朱红,独影傲霜枝。
阮一一练完最后一式,伴随着“铮”的一声剑鸣,手中的长剑飞入三丈开外的剑鞘内。
秋月拿着狐皮大衣立在一旁,忍不住称赞道:“小姐,您的武艺又精进了!”
阮一一微微叹了口气,几不可闻:“比不得当初,这些年有些倦怠了。”她接过大衣披上,火红色的狐皮大衣越发衬得那张脸娇艳如花。
这火狐皮还是当初爹爹特地上山为自己的猎来的呢。
两人从院子进入内屋,身上的雪粒子渐渐化开,氤成一团水渍。
春花正打帘进门,瞧见这场景,有些嗔怪地看了秋月一眼:“我不过是去熬个姜茶,你就这般照顾小姐的?”
秋月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姐练完武就披上了狐皮大衣御寒,有什么问题吗?”
“你个榆木脑袋。”春花用手指点了点秋月的额头。
“小姐身上落的雪粒子可用绢布擦了去?要是化开水,湿了衣衫,那可冷得很。”她边说着边掸去自家小姐肩头上落的雪。
“狐皮大衣可用炭火煨热了,这样穿起来才更加暖和。”
“这样严寒的天气,也不知道揣个汤婆子给小姐暖暖手。”
秋月连连讨饶,双手合十做求饶状:“好姐姐,我错了,下次定仔细些。”
阮一一坐在桌边,一边卸了手腕上的护甲,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小丫鬟斗嘴,这般景象着实有趣的紧。
眼看着秋月被这些个问题问得垮了脸蛋,阮一一状似畏寒一般搓了搓手,开口道:“春花,我觉得身上冷得很,姜茶可好了?我喝一碗去去寒气。”
春花这才止住了话头,转身去端姜茶,嘴里还不忘嘀咕道:“小姐,您可得仔细些自己的身子骨,哪家贵女像您这般的……”
趁着小丫头转身端茶的功夫,阮一一朝秋月眨了眨眼。
秋月接收到了自家小姐的信号,低下头捂着嘴偷笑,小姐可没那么娇气!
她秋月的武艺在晏国也算是高手,可是在小姐手上都过不了十招呢!
珠帘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又有两个穿着翠绿衣裙的丫鬟进门,桃红端了盆温水,柳绿取了条面巾,伺候着阮一一净手。
秋月熟练地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青花瓷小瓶,打开木塞,取了一团玉脂般的膏药,细细揉开,涂抹在自家小姐的手上。
“多亏了夫人送的这些膏药,小姐的手才能不落下茧子。”
阮一一抬起自己的手打量着,莹白细嫩,确实不像是常年拿兵器的手,倒像是贯会摆弄精巧器件的纤纤玉手。
“阿娘有心了。” 阮一一每每想起那个如水一般温婉的娘亲,心头便又是一软。
阿娘是被家中娇养长大的独女,谁若是不顺她的意了,那双剪水秋眸立马就能哭给你看,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
性子娇软的阿娘,嫁了人又被阿爹护着,一生顺遂无忧。
这样的阿娘哪哪都好,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耳根子软了些,前些年被人哄着,给阮一一求了一道圣旨,赐婚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