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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去过中心医院,应该清楚在那里挑不了医师,为何还反对男大夫给你治病?”顾秋茗抬眸瞥向老人,她眼神犀利,仿佛要将老人的心思看透。
老人心虚的眼睛乱瞟。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人中心医院怎么可能挑不了医师?他们可比你们好多了。”
王春花只感到脸上一阵热。
“姥姥你不要再说了,中心医院忙起来哪有闲空让你挑医师,人大夫眼中没性别,你不要事多了。”
老人瞪大眼眸,眼泪说来就来。
“春花,你是觉得我烦人了,不想养我了是吧?我就说不回来,你们不会愿意养我,你非要让我回来。”
“姥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告诉你中心医院挑不了医师。”王春花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在将人带回来之前,老人并非像现在这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带回来之后,见过妈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怎么挑不了?你是欺负我没去过是吗?”老人无理取闹,非觉得她说得最对。
“症状我会如实告诉我爸,他会给你开药。”顾秋茗没兴趣继续待在这里看老人和王春花之间的拉扯。
交代过后,离开房间。
“爸,病人腹胀,下肢水肿,初步诊断为限制性心肌病。”顾秋茗站在顾父面前,开口说道。
顾父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诊断的和我一样,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两个人又吵起来,我告诉过王春花,让她来找爸拿药。”顾秋茗说道。
“行,我现在回去开药,你跟着我一起回去还是…”
“我还有点事,爸,你先回去吧。”
送走顾父后,顶着王小花期许的表情,顾秋茗敲响了王母的房门。
王父上工,只有王母一个人在屋。
木门不隔音,王母不可能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但顾秋茗还是敲了好几下,才听见王母的声音。
“进来吧。”
进去后,顾秋茗先看向王母。
王母在看见她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明早就知道是她在敲门。
“婶子,我来看看你。”
“什么是来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给那人治病吗?”王母的语气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秋茗的错觉,总觉得王母的语气中似乎还有几分委屈。
“婶子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但治病的是我爸和我没关系。”顾秋茗小小的出卖了一下顾父,将自己从中摘了出来。
“和你没关系,你跟着来干什么,来看热闹了吗?”王母话里话外都是火药味。
也不知道和那老人什么恩怨,能让王母气到现在。
“婶子,那你可真是委屈我了,我跟着来不是来看热闹,当时不是答应了您要给您治病,我这不拿药来了。”顾秋茗拿出早先准备好的药包,放在王母面前。
看着那一摞药包,王母的火气消散不少。
“多少钱?老实讲,我可不会占你便宜。”王母的语气软和了几分。
“当时不是答应得好好的,没效果不用给钱,等您看见效果再给钱也不迟。”顾秋茗顺势在王母旁边坐下。
见王母没有抗拒,她又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婶子,少动气,容易上火。”顾秋茗小声说道。
谁知道就这一句话,又将王母的火气挑了起来。
“我少动气?你看看她干那蠢事,什么不清不楚的人就往家里面带,脑子进水了,见个人就想喊姥姥,早告诉她,她姥姥死透了,不信家里人的话,只信外边人的话,我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怎么长的。”
听着王母的一通抱怨,顾秋茗确认了王母确实很生气,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骂。
“我觉得春花姐这事做得确实不妥当,肯定要调查清楚再把人往家里面带,也不提前说,就把人带过来,而且我刚才看过了,那人不怎么样。”
“我就知道小茗你能懂我,你要是我女儿多好,太懂事了,我跟她们完全讲不通,她们还觉得我没孝心,有没有可能那人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姥姥,逮到一个人就喊姥姥,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
王母紧紧抓住顾秋茗的手,忍不住大倒苦水。
“哎,我就当我自己生了块叉烧,还没外人看的通透,你都能看出来那婆子不是什么好货,她王春花看不出来,胳膊肘往外拐,什么心眼子全留给自家人了。”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春花姐认定那人是她姥姥?春花姐也不像那么糊涂的人啊。”顾秋茗佯装疑惑的问道。
“肯定是那死婆子骗了春花,我跟你讲,那死婆子根本就不是我妈,她就是个该被浸猪笼的荡妇,当年她和我妈关系好,却背着我妈勾引我爸,把我爸魂都勾没了,她肯定是说些我的事把春花骗住了。”
顾秋茗的眼睛微微瞪大,心脏跳动速度加快。
“那婶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春花姐,你告诉她,她肯定不会把人再往家里带了。”
王母脸上愤恨的表情一僵,转而变成愁眉苦脸,只听她叹息一声。
“我看见那死婆子确实生气,但我妈非认准她,还叫我把她当成亲妈看,我看见她生气归生气,但我妈的遗嘱又不能不认,哎,我妈真是老糊涂了,连人都看不清。”
王母长长叹息一声。
顾秋茗的心脏狂跳,没想到其中竟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复杂得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婶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让春花姐养着她吗?”顾秋茗问道。
“我也搞不清楚我现在该怎么做,我妈识人不清,可我清楚的很,那死婆子就是个荡妇,让我养她不可能,可…哎。”
王母缓慢的摇了摇头,一只手撑着额头,表情为难。
“要不就让春花养着,也算是没违背我妈的遗言。”王母说道。
顾秋茗抿了抿唇。
她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她没想到事情如此曲折,让一向见多识广的她也有些哑然。
“婶子,你要不把真相告诉他们?”顾秋茗问道。
“不行!”王母想都没想的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