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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不止,竟恍恍惚惚朝着自己的手腕处扎了过去。
血液一瞬间如注般喷射出来,温热的血喷进了他的眼中,脸上。
身体中荡然一空,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有了一个出口,他松了一口气,倒在地上,觉得前所未有的释然,浑身终于没有刚刚那样难受了,
他望着自己手腕处淌出来的一滩血迹,露出一丝笑意,很快胳膊下都是温热湿哒哒一片。
慕容英这次是从正门进来的,她的鼻子及其好,还在和陈兴在书房口说话时,已经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她仓皇地踢开门,在她看到血泊中倒着的人时,心已经忘跳了一拍,立马飞奔上前查看顾玄风的伤势。
伤及腕动脉,不马上止血就会有生命危险。
“公子!公子这是怎么了?”陈兴叫道。
慕容英还算镇定,立马用他手中的匕首割断自己衣摆上一角将他的手腕紧紧勒住,又和陈兴将人扶起来,脱了他带血的外衣将人放在床上。
自己手握匕首,说明是自戕。
好在自己来得及时,及时止住了血,不然神仙难救,慕容英心头一阵猛跳。
庆幸之余是滔天的怒意。
慕容英自幼时认识顾玄风之时,从来没看到他有这样颓废,她不明白什么事让他这样不要命,让他竟想着去死。
床上的人眼睛微睁,见是他俩又合上了双眼。
“想死怎么不直接抹了脖子?你要想死,我大可以成全你!”慕容英拔出陈兴腰上的佩刀直指顾玄风的喉咙。
顾玄风伸过来手准备握住她的刀尖,气若游丝,“我没想过死!”
慕容英根本不听他说话,及时抽回了刀,骂道:“你这个疯子!”
“什么事值得你不要命了?你要死,也别当我面,我眼不见,心不烦。”慕容英气得声音发抖。
陈兴扶着顾玄风靠住,顾玄风头脑晕沉,根本说不了太多的话。
慕容英给他把了脉,才知他是头风发作,又观其脉是弦象,知道这数日他心气郁结,见人是没有了大碍,才放下了心,情绪这才慢慢平稳了下来。
她收走了顾玄风的镶玉匕首,将陈兴叫到门外,责问道:“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家公子的?”
陈兴不敢去解释太多,只说,“公子一直命我在外面守着,我不敢进去。”
慕容英又问,“他最近遇到了什么事?”
陈兴一想,最近遇到的事的确不少,但公子都解决了,唯有一件事解决不了,就是那个叫霜月的,可他也不太敢和慕容英说起这个事,怕他家主子知道责怪自己。
慕容英好像看出了他的为难,“你大可以和我说,我有办法解开他的心结。”
陈兴就将霜月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顾玄风去谢宅打伤谢老太爷,以及将霜月最终送去听竹轩的事。
“看不出还是个多情的,我都不相信这些事是他干的,难怪那天我见他对那个小厨娘不寻常,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害了相思病。”慕容英打趣地说着,看不见的心里某处还是隐隐作痛。
适才她探出他是犯了头风,可听陈兴说又觉得没那样简单。
前一年她听说在宁州时,有个叫清漓的救了她,他命人去寻找,那时候她就知道他对叫清漓的感情非比寻常,现如今看来,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厨娘。
一年前因为找不到那个叫清漓的,茶不思饭不想,后来又因为个厨娘,要死要活。
慕容英以为他对清漓还有几分真心,没想到男人的心果然不可信,如顾玄风这样遗世独立孤傲似雪的君子,也难以免俗。
为了个满脸是伤的厨娘竟然想要去想寻死,怪不得还给她玉肌膏。
“公子今天一天没吃东西,只要霜月过来喂他,他才肯喝雪梨银耳羹。”陈兴如实说。
“喂他?惯的他!他不喝,就别送去,让他饿着,饿个几天保证他吃什么都香!”
陈兴以为慕容英是认真的,担心道:“公子才受伤,这样怕不太好吧!”
慕容英想起刚刚躺在床上的那人的破碎模样,心里也有不忍,气话也不忍心说了,“那就这样,将这个叫霜月的从听竹轩先借来用用。这几日就先让她每日过来。”
“借来用用?”陈兴诧异道。
“不借来我还能去将人抢来不成?”慕容英看着陈兴翻着白眼。
“对了,你这个事先别让他母亲知道。”慕容英叮嘱陈兴道。
晚些时候,陈兴让齐婶熬了碗清粥,又按照慕容英的吩咐向郎公子将霜月“借”了来。将那碗清粥端到霜月的手上,“公子想见霜月姑娘你,你送过去吧!”
一旁的慕容英靠在一旁的廊庑下,看着陈兴和霜月说话。
霜月见又见是这个脾气不好的神医,还好奇她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松风斋。
霜月也有些意外顾玄风怎么又想见她,难道他是回心转意了?后悔将她送给那位郎公子了?
郎一舟因为她是顾玄风安排过来的婢女,特地将住处的的仅剩的两处屋子腾出一间,安排随从阿来打扫干净给霜月住,丝毫不拿霜月当是婢女差使,霜月姑娘长霜月姑娘短地喊着,霜月初到听竹轩,十分不适应,后来听陈兴说是大公子请她去松风斋,说是有话要说,她心中激动。
陈兴让她不必敲门,直接进去,霜月心中还有些忐忑,轻轻地推门过去,一股暖融融的气息扑打过来,屋子里没有熏着香,这个天倒是生起了火炉子。
顾玄风在卧在床上紧闭双眼,看样子还在睡着。
霜月不忍心叫醒她,就立在火炉旁,端着食盘等着他醒来。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火炉里“哔啵”一声轻轻地炸响,床上的人睡得浅,终于睁开了眼。
一日不见,他脸色竟变得这样惨白,毫无血色。
“怎么是你?”顾玄风无力道,见是她,一颗心没来由地突然惊跳了下。
“我来服侍公子用饭。”霜月说了句。
“你在听竹轩,何故会来?”那人问,人已经挣扎着要坐起来。
霜月赶紧将手中的食盘放下桌子上,小跑过来将人扶起来。
面前的人身着一件月白色的松垮里衣,头发半散开,嘴唇发白。
霜手一只手贴着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背上的温度。
可是待看见他左手手腕处是用纱布包扎着的,上面隐隐还有血迹,当即问,“公子的手是怎么了?”
“无碍,不小心伤了。”顾玄风说的风轻云淡,心里却是小鹿乱撞,她在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