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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风回到松风斋并不见霜月的身影。
他看到不远处的青枝在,让陈兴去问。
陈兴见青枝神情有异,特地将她叫到顾玄风的面前来问。
青枝过来了,行了礼,“公子!”
“霜月姑娘刚刚有没有过来?”陈兴问。
“过来了!”青枝道。
顾玄风看过去。
“过来了?人呢?”陈兴连忙问。
“又走了!”
顾玄风听后视线一沉,和陈兴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霜月姑娘来就说了一句话,说自己今天没空过来了,特地来告知一下,还说她这几天每天都过来,郎公子那边都对有想法了,还说自己以后不能常来这松风斋伺候公子了,特地让我见到公子转告给公子。”青枝说道。
顾玄风听罢心口一滞,说不出来话。
陈兴担心地看了一眼他家主子,又看了看青枝,“霜月姑娘果真这么说的?”
“公子不信可以把霜月姑娘叫过来问问。”青枝道。
陈兴看向顾玄风,等待他的意思。
“不必了,不过是个下人。”顾玄风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人已经转身进了屋子里。
陈兴瞅了一样面前的青枝,“下去吧!”
青枝慢慢地退了下去,心中的想法蠢蠢欲动。
本来她才是这松风斋来得最早又是最年轻的一个,虽说她长相不及霜月,可她自认为自己姿色也不差。
霜月她在翡翠院里就和府里的三公子有染,现在过来这松风斋,这位大公子不嫌弃她又被她迷了心智,她那个狐媚子凭什么,难道凭自己脸伤了一个劲地装可怜,博大公子同情。
大公子看不清,她怎么看不清?
被送出去其他的院子里还不安分守己,还要过来这松风斋插一脚分得大公子的宠爱。
霜月是想重新回来这松风斋,青枝她看得明白,可是她不会让霜月得逞。
午后的时候,霜月和平时时间过来,当时顾玄风已经回来被钱嬷嬷喊去了正辉堂。
霜月过来问青枝,大公子有没有回来?
青枝看她昨日态度嚣张,今天又变得像没事人一样,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突然生出了报复的想法。
“大公子是回来了,可又被董夫人叫去了正辉堂。”青枝平静地答道。
霜月听完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董夫人是顾玄风的母亲,将人喊到自己院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钱嬷嬷平时难得踏进公子这里,你不想知道钱嬷嬷今天为什么过来?”青枝绕着霜月走了一圈,卖着关子。
“钱嬷嬷走的时候脸色可不好。眼睛一个劲在院子里乱瞟。”
霜月闻言紧张了几分,“为什么?”
“我私下打听才知道董夫人已经知道你对大公子的心思,想让钱嬷嬷来趁机将你带过去。”
“大公子临走交代我,要是你过来了让我告诉你,让你以后再也不要过来松风斋了,他以后也不会见你。”青枝不急不慢地说。她想自己若是气呼呼地说出来,难免可信度不高。
“大公子说让我再也不要过来?也不会再见我?”霜月吃惊道。
霜月昨天说的有多趾高气扬,青枝今天就有多幸灾乐祸,
“你既然是听竹轩的人,就该好好待着听竹轩,你三番两次过来松风斋,是连累了大公子!”
“我不信,我要去问问齐婶。”霜月说道。
齐婶当时正在厨房里择菜叶子,准备着哺食的食材。
齐婶见是她来,还熟络地和她打招呼,“霜月啊!你来了正好帮我一起帮那筐子里几个枯的白菜帮择下来。我俩刚好……”
齐婶看见后面的青枝,脸上的笑容都僵硬在脸上,最后“唠唠嗑”三个字都咽回了肚子里。
霜月把刚刚青枝和自己说的又对着齐婶都说了一遍,眼巴巴地望着齐婶,“婶婶,大公子说得是真的吗?”
眼看齐婶快开口了,青枝走到一旁靠墙的木架子边,指着架子上的竹筐里,猛然叫喊道:“哎!婶婶,这筐子里的可是羊肉?”
霜月回过了头,果然见那筐子里躺着半扇羊。
齐婶神色闪躲,“是……是羊肉。”
“婶婶,你还没回答我呢?”霜月催道。
青枝就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齐婶。齐婶望了霜月讪笑道:“是的!公子是说让你不要再过来!”
齐婶可能还怕她难过,对她说,“大公子是不想自己为难,也不想让你为难!你应当理解大公子。就算不让你再过来,我们也还能见着。”
霜月木然地答道:“知道了!”出去厨房门又看见曼罗也在外面瞧着她一言不发。
她加快脚步飞快地出去了松风斋,免得自己再被人盯着瞧。
顾玄风肯定是嫌弃了她的脸,嫌弃她让他在自己母亲面前为难。
这张脸,这两天她才适应了过来,她安慰自己,慕容英的玉肌膏肯定能很好地祛疤,她一天也不敢懈怠地涂,生怕那位大公子看到自己会嫌弃。
就算自己容貌不错,可就算是西施在世,脸上有一道道血痕,也没有美观可言了。
以前,她看重容貌,后来经过谢德育和程康安的事她变得没有那样看重,再后来被顾玄风看重,她又重新开始重视,至少在那时她这张脸还能为自己争取很多。
可如今,顾玄风不让自己再去松风斋,这张脸就算没有疤也没那么起作用了。
她十岁时见到牧婶和子卿哥哥的第一眼,牧婶就说她这张脸生得好,也大抵因为生得好,她在宁州街头跪着卖身葬母的时候才会被选中吧!牧婶说她看起来和自己投缘,毫不犹豫用八贯钱买下了她。
八贯钱对于是绣娘出身的牧婶不是小数目,可牧婶说自己不忍心看着她被这样被贱卖给别人为妾为婢,她跟着子卿哥哥的这五年,她未曾像在叶家一样受过任何的不公。
子卿哥哥若是见到了她,也会意外她的脸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吧!
回首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她的头有些晕沉沉的,她常常会想起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可那些事情真实得好像发生过一样。
她会想到她一个人闯过一片没有人的树林,还有一望无际的荒草,还有那干枯的树枝上听着的三三两两的麻雀,她穿过草丛,那枯草叶划过脸颊,树上的麻雀被惊得飞跑,记忆中好像还有个模样看不清的男人。
可是她怎么想也想起不起来这是曾经在哪里发生过的事。
她想那些景象出现过在梦里,所以才那样真切。
至于那个看不清楚模样的人除了是子卿哥哥再不会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