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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啊。”季以朗合上镜子。
“那哭是因为？”季意远不理解，他告诉他爸，傅双岁就是傅方雪，他爸在短暂的不可置信、激动狂喜之后，变得压抑不住的难过。
就像，他不太明白，昨晚顾今昭为什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不知道她伤心的点，他的安慰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搭在车窗按键的手摁下，季以朗感受着吹进车厢的凉风。
冷静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很高兴，但也很难过，哭是因为难过。”
不是喜极而泣。
“我明白，人还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别的不好再强求。”
“可是，到了这一步，你会控制不住的去作比较，如果那场车祸没有发生，傅方雪的身体还是健康的，她会按照原定计划，和她喜欢的人结婚，想不想要孩子另说，她曾经很期待她和江虹曦的将来。”
“现在上述，都没有了。”
她的耳朵听不见东西了，和江虹曦，也没可能了。
原本的幸福，化作泡沫。
这怎么叫人不难过。
“很悲哀的是，江虹曦恐怕早就认出她了，他为了不困扰她，装作不知道，傅方雪估计也知道江虹曦认出了她，为了不让江虹曦难做，她也只能装他不知情。”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错过发生，无能为力。
“这两个傻子……”
—
顾今昭自我冷静了一周，这才用私密账号给顾南秋发信息。
【南秋，你留在郭家不愿意离婚，是不是觉得，顾今昭的死亡和郭家人有关系。】
顾南秋回复：【前辈为什么这么问？】
顾今昭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郭家上下简直人心险恶，大部分时候，南秋都是晚上十点过后才有空！
她怀疑白天南秋有忙不完的家务！
【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纵火的疯子，在动手前曾经去过郭家旗下的私立医院。】
顾南秋：【前辈，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怀疑郭家，人生病了去医院看病是人之常情。】
顾今昭深呼吸。说实话，这句太像恋爱脑发言了，她完全凭她对女儿的极高信任，才没误会她心向郭家。
【可是，私立医院的消费，和他当时的家境，并不相匹配，他为什么会想到去那看病？】
【南秋，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也证明过我的身份，我以为，我们现在已经能彼此坦诚了。】
这句话发过去，久久没等到回复。
顾今昭不断刷新手机当前页面，良久，长叹一口气，眉宇拢上了一层郁闷。
母亲的故友这个身份，还没得到南秋的信任。
季意远的妹妹这个身份，又不方便和她聊起顾家顾今昭。
太难了！
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在不断迭代重写，顾今昭抹了把脸，放下手机，专心先把电脑的东西弄完。
新的信息，在她躺进被窝，准备睡觉的时候跳出来。
彼时，已经快凌晨一点。
顾南秋：【前辈方便吗？我们当面聊聊？正好下个月我要去一趟g市。】
手腕一抖，顾今昭差点把手机砸脸上。
“……”见面？
不方便！
很不方便！
但是她如果不敢见面，等于摊牌了心里有鬼。
顾今昭抹了把辛酸泪。
【方便，那我们到时候再约时间？】
回复完顾南秋，顾今昭紧急点开微信，发起求助。
【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半个月之内改头换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