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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渭是气急了，使足了力气，一下顶方才五下。
转眼间，就将苏昱衡的下半身打得血肉横飞，一片血滋呼啦的。
母子连心，苏妙莹再怎么生气，也不忍心看下去，扑到儿子身上，哭喊道：“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人都要废了！”
沈长渭是捶胸顿足：“废了好啊，他废了，我还能多活几年……”
“儿子！儿子你醒醒！”
苏昱衡已经疼昏过去，面色苍白如纸。苏妙莹捧起他的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见沈长渭的话，她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当即指着候在周围的几个下人，不管不顾地道：“你们几个，快过来把少爷抬下去！”
下人们看了一眼自家老爷的脸色，犹豫片刻，方战战兢兢地上前抬人。
沈长渭站在原地，看着在一片吵闹中散去的人群，神情呆滞，手里的板子脱力掉在地上。
忽然捂着胸口，弯下腰，面露痛苦之色。
一旁观戏的沈若芙连忙上前搀扶他：“父亲，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沈长渭强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她扶，下一刻脸色都发白了。
“父亲……”
沈若芙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杨管家，皱了皱眉，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平时给父亲请平安脉的大夫请过来。”
杨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应是。
沈若芙道：“父亲，女儿先扶您回去休息吧。”语气中满是关切。
沈长渭看了长女一眼，有一刹那在想，自己先前对她是不是太过苛刻了，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待回到荣和堂，沈若芙将父亲扶到床上躺下，走到门外，就见杨管家带着一个约莫四五十来岁的大夫匆匆赶来。
“老爷怎么样了？”杨管家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细汗。
沈若芙道：“在床上歇着呢。”
杨管家点点头，让大夫先进去，欲紧随其后，却突然被沈若芙抬手拦住。
“以前照顾父亲身体的不是纪大夫么？这位老先生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杨管家道：“大小姐有所不知，纪大夫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奴才怕他赶不及，便另到外头请了罗大夫过来。”
沈若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么……”
杨管家神色紧张起来，又解释道：“大小姐放心，罗大夫在鸿福医馆坐诊了二十来年，医术十分高明，在京城是有口皆碑的。”
沈若芙微笑着说：“杨管家多虑了，我怎么会不信您呢？好了，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罗大夫把了大概一刻钟的脉，才收回手，起身拱手道：
“老爷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怒火攻心引起的气血运行不畅，容老夫给您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您休息几日便会好的。”
沈长渭松了口气。他正值壮年，甚少生病，平日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方才他突然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的绞痛，憋气憋得两眼发黑，快要昏过去。
险些以为自己缓不过来了。
“那就有劳大夫了。”
“罗大夫，请吧。”
杨管家带罗大夫下去拟方子，刚出荣和堂，却扭头一路小跑去了桂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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