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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带着“大麻烦”回了庄子。
君尧嘴角微勾,心安理得的霸占半个车厢,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江揽月布满愁容的面孔下,是一张得逞的笑脸。
她的福气在后头呢~
梁国公府。
映雪阁,入夜后依旧灯火通明,隐约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红疹已遍布沈佳雪全身,水泡处刺痛瘙痒,想要挠痒,却被丫鬟摁住。
沈佳雪双颊含泪,痛苦哀嚎:“呜呜呜……娘快想办法救我,我和魏郎眼见就要成亲了,我不想留疤。”
郎中已来看过,确定是普通水痘,并无传染性。
梁国公夫人心疼地直抹眼泪,柔声安慰道:“雪儿别担心,明日我就递帖子入宫,求太后给你请太医,定会让你漂漂亮亮的嫁入魏家。”
“可是郎中说,我身上的水泡会留疤,万一魏郎嫌弃不要我怎么办?”
沈佳雪不是无的放矢,虽魏迟极力掩饰,但他有意无意避开自己,嫌弃不言而喻。
“他敢!不过是个探花,他想要倚仗国公府,就不会薄待你。”梁国公夫人眸中闪过厉色。
然,这不是沈佳雪想要的结果,她想要魏迟的真心和爱,不是迫于权势敬她。
书房内,魏迟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眼底的恨意令人胆颤,梁国公阴沉着脸看他。
“说吧,雪儿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变成这样?”
魏迟神情恢复如初,一派谦卑恭逊:“佳雪变成这样是晚辈的错,没有看顾好她,令她触碰脏东西染了满身水泡,请国公降罚。”
见魏迟没有自我狡辩,直接揽下所有过错,梁国公不由高看他一眼。
对眼前的这个未来女婿,他心情是复杂的,魏迟有经世之才,若认真培养几年,定能在朝堂占据一席之位。
唯一令他心忧的便是他的心太狠,为了往上爬不惜抛弃糟糠妻,一旦让他爬到足够高的位置,自己也无法与之制衡。
雪儿被他们惯坏了,眼里容不得沙子,将来若做错事,身居高位的女婿又能否容得下她?
想到这,梁国公瞬间老了几岁,不管子女如何不争气,也免不了为他们谋划未来。
“罢了,起来吧,日后雪儿还需你多照顾。”
魏迟恭敬磕头,郑重道:“请国公放心,晚辈定会善待佳雪,不让她受委屈。”
“嗯。”梁国公淡淡点头,忽然提起魏迟与恪亲王世子的交情:“我听说你邀请恪世子前往寒山寺游玩?”
魏迟心里咯噔一声,现在暴君依旧稳坐帝位,距离世子登基尚有五年。
梁国公府如今可是坚定的保皇党,若知晓他的打算,定会加以阻拦,魏迟寻了个理由掩饰。
“是,前些日子参加宴会认识的世子,世子觉得与晚辈投机,我们便时常约着游玩。”
梁国公蹙眉,他已有察觉圣上与宗室的矛盾渐深,宗室子弟不满圣上特立独行,有意无意削弱宗室特权。
以圣上随性的脾气,将来少不了一番折腾,宗室保不准会联合起来对付圣上。
他不愿卷入其中漩涡,忍不住提点魏迟。
“你初入朝堂不懂各方势力利益关系,以后便减少与恪亲王世子的往来吧。”
“待过些日子圣上忘了你家中丑闻,本官再为你筹谋到礼部清史司。”
大燕国兵强马壮,周围小国都被打怕了,每年都会来朝进贡以示臣服,其中的油水懂的都懂。
魏迟也未拒绝,如今翰林院回不去,进入礼部掌握财权也不错。
“多谢国公,天色已晚,国公早点休息,晚辈便先回去了,待明日再来陪佳雪。”
目送魏迟离开,梁国公意味深长地叹口气,佝偻着身子去映雪阁。
待彻底消失在梁国公府视线,魏迟面目严峻,似乎有什么事情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魏迟蓦然停下脚步,眼前浮现江揽月种种反常的举动。
是了,自他高中探花,回来找揽月和离,她只是微略悲伤便不做纠缠的签下和离书,又干净利落的搬离魏府。
面对他时多是冷脸,他以为是自己凉了她的心,可前世的她对自己感情甚笃,他们纠缠了半月才得以和离。
有个大胆的想法,藏在魏迟心口,莫非…揽月她也回来了?
魏迟脸色大变,思绪混乱不堪,看来是时候找江揽月试探一番。
……
庄子上。
江揽月任劳任怨地给某人处理伤口,丝毫不知自己已暴露马甲。
君尧环顾四周,简陋的房舍,掉漆的过时家具,狭窄的空间,连他的净房都不如。
“夫人的日子一直都过得这般清苦吗?”
话里的嫌弃溢于言表,江揽月不经意扫过他腰间龙形玉佩,适时露出难堪的表情。
“让颜公子见笑了,我生于乡野之地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对于我们庶民而言,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居所便很好了。”
自到庄子上,君尧自称姓颜,忠伯等人不知他身份,又见是夫人带回来的,皆尊称一声颜公子,江揽月便也随着改口。
君尧漫不经心地端详眼前美貌妇人,眸光加深,划过一丝探究。
“夫人怎知我不是庶民。”
江揽月眼神迷茫又带着诧异看他:“公子不是吗?倒是我眼拙,分不清什么大官小官,也从未见过多少贵人,若因此怠慢贵客,我心中难安。”
见对方忧愁中带着单纯,君尧沉默,或许是他想多了。
侍卫调查回来的消息,江揽月背景简单,除了拥有美貌,家世接近于无,身后更无人撑腰的。
这样的人,怎会猜到他的身份?
不忍心看美人惴惴不安,君尧温声安抚几句:“夫人救我一命,该是我报恩夫人才对,且身世天注定,我身无功名靠着祖上蒙荫,才得以踩在巨人肩上看世界。”
“如夫人这般自立自强,再大的官也会对你敬佩的,夫人何必妄自菲薄,自视低人一等?”
江揽月微红着眼,似乎对此很受触动,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君尧心中微动。
不过随口几句安慰的话,她便红了眼,可见往日备受人欺辱打压。
君尧忽然记起几日前,孟御史弹劾新科探花家眷的荒唐事,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心疼。
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