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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臣妾是要陛下您的誓言，今天臣妾想要一个人的命，陛下愿意给吗？”
虞晚柔轻挑眉头，语气冷漠。
她站起身，背对着萧衡。
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又说：“臣妾已经查明，当初在淮州，是罗家的人下的手，臣妾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罗家，但是后来又想通了，云嫔觉得臣妾当了她的路，所以想要除掉臣妾”
“可她除掉臣妾就好了，为何死的人却是臣妾的娘亲？”
背对着他的人，音律中夹杂着小声抽泣。
他心头一软。
想起那日宗十的话。
淮州一事，牵扯皇后与云嫔二人。
婉婉设计皇后，他已然依了她的性子，就当是报仇了。
可云嫔还好端端的。
现如今她已经查明真相，心中痛恨，也是必然。
“朕依你，从前不处置她只因罗城远，现如今罗城远认罪，云嫔残害人命，是该一命还一命，替婉婉娘亲报仇。”萧衡从后环住她，音质温柔。
虞晚柔笑：“嗯，谢陛下。”
她话里哽咽，多了分激动。
他伸手拂去她脸上那一颗豆大的泪。
“婉婉别哭，如今朝堂清肃，这几年朝中也早已陆陆续续全是朕的人。身边又有你，朕很满意。”
“罗云章虽然是罗家人，但他从未做过那些事，宗十应当查过，陛下可会放过他一命？”
她突然问。
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萧衡顿住，环住她的双手一时紧张，将她整个人掰到他身前。
她站在自己面前，居然问其他的男人？
萧衡看着她这样心中醋意不打一处来，说出来的话酸唧唧的：“你竟还记着他？”
“他救过臣妾一命，臣妾想还他。”
虞晚柔说话说的认真，明眸的眼眶中没有掺杂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
萧衡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该死的醋意。
前面他还说了都依着她，现在他突然有些想反悔。
本来她不问，他也不会杀罗云章的，现在她这么一问，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
他沉默良久，语气酸酸。
“朕不杀他，但他也难再进京。”
“哦。”
好酸。
三日过得很快。
罗城远行刑的日子是一个暴雨天。
整个天空都阴雨朦胧的，黑漆漆的，可怕的很。
紫云皎月跟在她身后，一人为她撑伞，一人扶着她小心行路，身后一宫女手端着一碗参汤，后头又跟了四人。
雨水打湿裙角。
本来她可以晚一点再来的。
但是她不想。
这天大的消息，她不得亲自去告诉她一声？
父女俩一块儿赴死，想必也是一桩佳话。
瑶华宫的宫门紧闭。
门外侍卫见她，行礼后亲自为其打开。
“娘娘请。”
外头传来声音，罗云珠被关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就只有从罗府跟着出来跟随的侍女文画还在这伺候她。
罗云珠听见外头动静。
抬眸向外看了眼。
她希望是萧衡来了，是她一直所期望的那个男人来了，不过这只是她的幻想，陛下就没真心对过她。
门嘎吱一声。
开了。
外头光线照进来。
“何人？”依旧是如此高傲的语气。
虞晚柔让人先守在门外，她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然后再去看坐在椅子上梳妆素净的罗云珠，称心一笑。
“还能是谁，除了我。”
“你来做什么？”罗云珠烦躁。“若你是来寻仇的，那倒没必要了，眼下本宫这般处境都是拜你所赐。”
她以为太官令出卖了她，所以她才被关禁闭呢。
虞晚柔不急不慢，走到椅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