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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苦味，都在这个吻里被冲淡了。
傍晚金色的余晖从窗里洒入，给相拥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过了好久，容桓才哑声问她。
是压抑着情欲的低沉嘶哑。
“娇娇今夜宿在哪儿？”
晚寻楠眼角绯红，沾着湿意，闻言瞪了他一眼：
“你想我宿在哪儿？”
被戳穿小心思的容桓反而低笑出声，搂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几分，用尽全身力气地想把她往自己怀里按，又怕弄疼了她。
思索了许久，最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今日谢濯清来时，带来了十年前曲家贪污案的真相。”
坐在他怀里，听到他开始说晚霄的事，晚寻楠蓦然坐直了身子。
“真正涉案的是晚霄，曲家不过是他推出去的替死鬼罢了。”
容桓犹豫了很久，还是把真相告诉了晚寻楠。
晚寻楠很聪慧，容桓只提点了两句就想明白了其间真相，她有些愤懑地咬牙切齿着：
“吸曲家的血爬上高位，最后还倒打曲家一耙，白眼狼。”
“嗯。”对于晚寻楠的说法，容桓十分赞同，“所以娇娇真的想要弄死晚霄吗？”
他手里的证据，足够将晚霄打入十八层地狱。
晚寻楠眼底带着红意，葱白的手指攥紧了容桓的衣衫，满是狠绝。
“要。”
“我要他身败名裂，要他跪着向我母亲忏悔。”
“阿桓，帮帮我。”
容桓拍了拍晚寻楠的脑袋，“娇娇放心，明日之后，晚霄蹦跶不起来半点。”
提及晚霄，晚寻楠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垂着眼有些恹恹。
过了许久，她才抬头看他：“晚霄获罪死了后，我就是罪臣之女了，你一个皇帝，娶个罪臣之女当皇后，不会被天下人诟病吗？”
容桓清晰地察觉了她眼底的不安。
眼底浮现丝丝缕缕的愧疚出来。
说到底，他们是一类人，没有得到过关爱，在感情中没有安全感。
是他做得不好，没有给到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仰头骄矜地站在自己身前。
他笑道：“朕可是有实权的皇帝，朝野百官就算不满，也得把嘴闭上。”
“娇娇，你可以尽管大胆放肆，若有人敢说你一句不是，我诛他九族。”
晚寻楠撇开脸，压住酸涩眼底浮出的泪意，轻哼着：“昏君。”
“小心被史官用笔头戳你脊梁骨。”
容桓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笑意越发深重：“随便戳吧，只要娇娇在我身边就好。”
两个人又相拥着说了许久的话。
晚寻楠最后还是没留在他的勤政殿。
容桓也没有强求，他在一点点学会尊重她的意愿，尊重她的想法。
—
翌日一早。
淫雨霏霏，整个京城被薄薄雾气笼罩着。
文武百官从府上出发，不顾缠绵的春雨，匆匆往皇宫赶去。
少年天子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无人胆敢缺席。
赶到金銮殿时，身后的衣裳都湿了一大块。
容桓还没来，金銮殿大门紧闭，众臣站在殿门前等候。
其中最惹眼的人莫过于被众臣团簇在中央的晚霄。
“晚大人真是睿智，一早就将晚小姐献给陛下，现在您可是风光无限啊。”
此起彼伏的恭维声围绕着晚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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