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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忠恍若未见继续言道:
“二子皆是正房萧氏所生。
而据奴才手底下的儿郎回来描述,此子不是正房萧氏所出,而是庶子,其母为陈家的妾室唐氏所出,唐氏出身为陈府烧火丫头。
唐氏昨日过世,九门兵丁曾见到此子于昨日下午以凉席裹卷尸身,拖着其母尸首出城,葬在城外二龙山中的乱坟岗上。
陈家并未为唐氏举丧。
今日此子出现在一品楼前,穿着纸袄单裤,以诗词换钱,尽被来往士子嘲笑,说来,只有福王殿下一人买了这些诗词。”
福王听到这儿,小眼睛不由一瞪,鼓的溜圆。
他感觉孟忠在说他是傻子,可他没证据。
明良帝收起嬉笑心思,看着太子道:“以你的意思,如何?”
这便是在考教他这个太子看问题的能力了。
孟忠的补充,信息之详实,细节之充盈,由不得他猜不到,这京城内外,肯定有一支隐藏在暗处,听命父皇的谍探。
今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便有意告诉他,别做没意义的小动作,你父皇明察秋毫,只要想,这京城内外没有其不知道的事。
太子当即收敛心神,恭谨回道:“回禀父皇,儿臣觉得陈侍郎治家不正,与平日自诩清流高义相悖,不可委以大任。”
明良帝不置可否没有表态,转而又看向坐在那儿抓耳挠腮,满脸不耐烦的福王,“洵儿,你怎么看?”
“啊?”福王姓常名洵,正想着怎么快点溜出去将那个纸袄少年抓到手,忽然听到父皇叫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什么怎么看?哎呀,有父皇和皇兄在,我不管那些,只要让那个小孩跟我一块做生意就行,他能想出一品楼前卖诗的法子,肯定是个做生意的好料。”
“哦?”明良帝没指望自己这个一心钻进钱眼里的儿子,能说出啥真知灼见,不过顺嘴想考验一下他而已,只是听到这么一句回话,心下一动。
转而看向自己的长子,道:“太子,觉得那个小孩如何?”
太子还没回话,福王抢先道:“唉,父皇你不能这样,那诗卖给你了也就是了,你不能再让皇兄跟我抢那个小孩啊。”
说到这儿,忽地福至心灵道:“对了,刚老孟头说他娘死了,对吧,那他身上还有重孝,三年内不能考科举,也不适合见你们,但见我没事,我派人去找他了,你们都不能跟我抢,哈哈,发财了…”
说着,也不管明良帝同不同意,起身作了个揖,拔腿就跑。
“唉,三弟,三弟…”不管太子怎么喊,他是连头都不回的。
“哈哈…”明良帝开怀大笑,将手里写有诗词的纸张放在锦榻上,指着太子道,“你呀,想问题太过方正了,这点不如你三弟机敏!”
“是,儿臣多向三弟学习。”
经明良帝稍加点拨,太子亦有所悟,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陈侍郎家中之事,无论怎样,皆非他这储君所应涉足之事。
重要的并非陈侍郎如何,而是那会写诗的纸袄少年,身负大才,又正处困顿之时,恰似潜龙于渊,实乃他这储君可收拢之人心。那孩子年纪尚轻,而自己正值盛年。以其所展现之才情,日后必在他的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他日必可倚重。
只可惜被福王捷足先登了,如今只能看着福王与之接触。
“这样也正好,此子诗情不错,心性尚未得知,你我父子都不适合出面的,否则定会在外界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就让你三弟去折腾折腾吧,你也在旁多看看。”
见太子眉头展开,心知他已有所明悟,明良帝难得出言点拨一句。
“是!”太子躬身遵命。
“跪安吧!”明良帝摆摆手又低头欣赏起手里诗词。
“儿臣告退!”太子倒退着退出御书房。
房里又传出明良帝对孟忠的吩咐:“你安排一下,看看哪一天合适,朕微服去一趟一品楼,若是能见到那个少年最好,但不能暴露朕的身份。”
“奴才领旨。”
福王心急火燎地赶出宫来,恰遇上韩五回来禀报,陡然听到那个纸袄少年被其二哥打晕带回家了,心下立时大急,
“你个混蛋,怎么不出手拦一下,靠,我二哥在,你就不敢拦了,要你何用,滚一边去,这人要是被打坏,耽误了老子发财,老子将你扔到西北修长城去。”
说着,焦急冲着马车旁的一名年轻太监,喊道,“老魏,老魏,别捣鼓你那破马车了,快,快去,去陈侍郎的府上将那个少年宣到我的别院去,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那年轻太监,面白无须,听到吩咐先是一愣,转头招呼两名小太监跟随,向礼部侍郎陈大人府匆匆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