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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尘在撞上门槛的瞬间,突然看清厅内悬挂的十二盏人皮灯笼——每盏都画着他熟悉的饕餮纹。
最中央那盏的灯罩上,外婆年轻时的面容正对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接续上文)
殷尘的喉间泛起铁锈味,舌尖血沿着下颚滴落。
铜镜碎片在掌心灼烧出焦痕,月光凝成的刀刃悬停在老管家眉心三寸,将那张布满年轮纹的脸照得青白交错。
\"活人禁地?\"殷尘抹去唇边血迹,涣散的瞳孔强行聚焦,\"二十年前你们把活人炼成阴兵时,怎么不说这话?\"铜镜突然发出蜂鸣,镜面浮现出外婆手持摄魂铃的残影,那些悬浮的月光利刃又逼近半寸。
老管家藏青长衫无风自动,后颈暴起的树根状青筋突然萎靡收缩。
檐角石兽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化作细碎的石屑扑簌簌落下。
沈灵趁机将浸透槐花血的墨斗线缠上门环,朱漆大门上的椒图兽首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神秘少女不知何时已飘至主厅檐角,月白裙裾被夜风掀起时,露出足踝处深可见骨的银铃烙印。
她指尖轻点殷尘手中的铜镜碎片:\"血为引,镜为门。\"话音未落便化作满地槐花瓣,被突然卷起的阴风裹挟着钻进东厢房窗缝。
沈灵肩头的槐花血印骤然发烫,锁骨间的人脸轮廓竟与东厢房窗棂上的雕花重叠。
她扯住殷尘衣摆后退半步,青石板下突然钻出无数槐根,将老管家缠成茧状拖入地底。
腐土翻涌间,主厅雕花木门轰然洞开,十二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幽绿火光。
\"跟着血走。\"殷尘将铜镜碎片按在渗血的右眼上,灵视之眼强行穿透灯笼散发的怨气。
那些饕餮纹在视野里扭曲成血管脉络,最终汇聚成指向西北偏厅的血线。
他踉跄着迈过门槛时,瓦缝间渗出的黑血突然凝成利爪抓向沈灵后心。
沈灵反手掷出罗盘,浸过黑狗血的指针穿透黑血利爪,钉在画着外婆面容的灯笼上。
灯罩剧烈震颤,年轻时的外婆突然转动眼珠,嘴角裂到耳根发出嘶哑的冷笑。
殷尘猛地扯下颈间红绳,串着五帝钱的挂坠甩出时带起破空锐响,将灯笼钉死在房梁阴影处。
\"西南坤位!\"沈灵突然拽住殷尘手腕,两人扑向右侧立柱的瞬间,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成血池。
数十只青灰色的手从血水中探出,指尖还粘着未腐烂的槐树叶。
殷尘的灵视之眼不受控制地扫过血池,突然看到二十年前的画面——无数村民被槐根刺穿天灵盖,暗红汁液顺着根系注入泥人体内。
铜镜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将血池中的怨灵尽数逼退。
沈灵撕开左肩早已被血浸透的衣料,将槐花血印按在殷尘剧烈起伏的胸口:\"你的瞳孔在渗血!\"殷尘却抓住她的手腕借力起身,染血的拓纸被他拍在西北偏厅的门楣上。
纸面残缺的饕餮纹与门楣雕刻咬合的瞬间,整座古宅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十二盏人皮灯笼同时熄灭,月光却诡异地从地砖缝隙向上漫溢,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爬满霉斑的墙壁上。
影子脖颈处渐渐浮现银铃状的勒痕,随着时间推移越收越紧。
殷尘突然将铜镜碎片按在沈灵肩头,槐花血印碰触镜面的刹那,两人脚下的青砖突然变得透明。
地底深处,九具青铜棺椁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棺盖缝隙渗出粘稠的槐树汁液。
最中央的棺椁上,神秘少女正赤足而立,腕间银铃与棺椁表面的饕餮纹共鸣震颤。
\"是活葬棺!\"沈灵的声音带着颤音,\"这些棺椁在吸食地脉生气\"话未说完,东厢房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老管家扭曲成树瘤状的身体撞破窗棂,藏青长衫下伸出上百条槐根,每根末梢都缀着刻有镇魂咒的银铃。
殷尘拽着沈灵撞向西北偏厅的木门,腐朽的门板应声而裂。
月光在此刻突然具象成实体,将追击的槐根尽数斩断。
两人滚进偏厅的瞬间,身后传来老管家非人的嘶吼,以及神秘少女空灵的吟唱。
偏厅地面铺满槐树叶,每片叶脉都流淌着荧光。
殷尘的灵视之眼突然捕捉到叶脉间的血色纹路——那竟是缩小版的村庄地图,祠堂位置标着与铜镜碎片相同的饕餮纹。
沈灵扯下发带缠住他渗血的右眼,却发现自己的槐花血印不知何时已蔓延至心口,花瓣间的人脸正对着西北墙角微笑。
墙角阴影里,穿月白襦裙的少女虚影正在消散,最后指向某片槐叶的指尖化作荧光。
殷尘染血的手指按上那片叶子,叶脉突然暴起缠住他的手腕。
整座偏厅的地板开始蠕动,槐树叶汇聚成漩涡,将两人缓缓拖向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