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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将召集泗水亭这些地主的任务交给了刘成峰,并将那份委任状一并交给了他。
做完一切之后,师徒二人一并离开了刘成峰的当铺,而刘成峰此时还沉浸在升官的欣喜当中。
“那个,你,过来掐我一下!”
为了验证这一刻究竟是真是假,刘成峰叫来小伙计,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一拧:“嘶,放手,快放手,我的肉都快被你拧下来了!”
刘成峰疼的倒吸口凉气,一把拍开了小伙计的手:“你倒是真不留情,你想掐死我啊!”
小伙计被他骂的尴尬一笑:“叔,我这不是也替您高兴呢吗?您说您现在都升官了,那咱们这当铺还开吗?”
“开,必须要开!”
面对小伙计的提问,刘成峰回答很是干脆:“这是咱们爷俩安身立命的本钱,有朝一日我没了仰仗,咱俩还得接着干呢!”
“您说这个陈亭长,他真的可信吗?我听说咱们那个郡守,就是姓齐的那个,可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朝廷若是追查下来,这可就是谋反啊!”
“万一到时候查到咱们头上,拔出萝卜带出泥,咱们不是也得跟着受牵连吗……”
小伙计话还没等说完,刘成峰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呸呸呸,瞧你这个破嘴,怎么现在没成事呢,你倒是先咒起我们来了?”
“难道你小子就愿意过之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就愿意一年到头苦巴苦业的打些粮食,到头来全都喂给了那些贪官?”
说至此处,刘成峰目光逐渐坚定起来:“自打上次陈大人放了我一马,叮嘱我要改过自新,我就已经认定他了,别说是跟他一起造反,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老子也要跟着他干,你要是再敢吹耳边风,我就撕了你的嘴……”
三日之后,淮阴,泗水两地所有地主全部齐聚沛县县衙。
淮阴亭的地主首推樊家,虽然樊亭死后樊家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可是他们名下仍有千亩良田,而且多数都是靠近河堤,便于浇灌的好地。
至于泗水亭的大地主,则是一个名叫刘文亨的老头子。
这老家伙如今已经年近七旬,可却仍是精于算计,十足一个老妖精!
他家中子嗣众多,多少双眼睛都在紧盯着他的财产,可是刘文亨偏偏不肯放权,还一劲的将这些家产笼络在自己的手里。
要说樊仁是一个贪婪之辈的话,那这个刘文亨恐怕就是贪字的祖宗。
单单是去年一年,因为朝廷收缴赋税过多,刘家掏了大笔的银子,这老家伙就将所有损失全都转嫁到了家中佃户们的身上。
原本没见他只收四成粮食作为地租,可是去年他足足收了六成有余,导致百姓们怨声载道,这便是为何有许多百姓宁愿冒着被斩首的风险也要拖家带口逃进芒砀山的原因,实则就是因为生活难以为继,已经入不敷出!
自从樊仁死后,樊夫人就改变了对于百姓们的态度,她联同陈彦对百姓多加关照,已经让樊家享有不小的名望。
只是如此一来,樊夫人便相当于触及到了这些地主们的利益。
今日双方刚一见面,刘文亨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代表樊家出席的共有两人,一位是樊夫人,另一个就是她的儿子,也是陈彦弟子的樊兆海。
双方出席,相继落座。
见陈彦和杨峰这两位正主还未到场,大家便就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这些地主聚到一起,聊的无非也就是家里多添了几晌地,又多置办了几头牛,或者是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又是谁家的姑娘云云。
樊兆海对此并不感冒,心中只是盘算着等下见到了陈彦,要与其商议一下释放自己伯父的事情。
毕竟他当初拜师的时候陈彦就和他许诺过,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够让陈彦满意,陈彦就放了他的伯父樊亭。
最近几天他一直没能见到陈彦,只是他随着王五,赵六学习刀法,已经有了不小的长进,如今正想借着这个机会救出叔父,并向母亲证明自己有为父亲报仇的能力!
樊兆海并未搭理在座众人,只是摆弄着茶杯,显得颇为随意。
刘文亨本就对樊家近来的举措不甚满意,如今见樊兆海似乎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于是冷哼一声,率先发难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这么没有教养,看来家里没爹教导,的确是要差上一筹!”
刘文亨虽然并未直说,可是他这指桑骂槐却也就差指着樊兆海的鼻子骂了!
樊夫人闻言不禁柳眉微蹙,而樊兆海更是少年心性,沾火就着:“老杂毛,你说谁!”
刘文亨本意是想倚老卖老,强迫樊家这对孤儿寡母吃下这个哑巴亏。
却不想樊兆海性格如此冲动,这一句叫骂着实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你这不修口德的小子,老夫和你爷爷还是一辈的人呢,你竟然敢这么骂我!”
“原来刘老爷子还知道您和我公公是一辈的人啊,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在这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莫非是您老看我们樊家如今没了权势,所以也想来踩一脚?”
樊夫人身为女中豪杰,自然不会甘心樊家如此受辱。
她知道樊家如今没了顶门立户的当家人,自己这个女流之辈就必须要强硬一些,否则任谁都能来踩自己一脚,樊家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下去?
樊夫人一句反呛,直说的刘文亨哑口无言,只是面色涨红,生着闷气。
就在这时,一名平素里与刘文亨交好的财主在一旁帮起腔来:“樊夫人,您既然也承认刘老是老前辈,那就不该这么纵容您家少爷。”
“刘老爷子大人大量,不许他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可是如果此时传将出去,怕是有人要笑他是有娘生,没爹教啊!”
此人一开口,堂上火药味顿时更重。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从堂外传来:“一群大老爷们在这里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我看你们才真是有娘生,没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