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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打伞。
寒风吹散了酒气，他瞧着满天的银白，越走脚步越坚定，回到侯府时，沈鹤川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世子！”守在门口的小厮瞧见他回来，赶紧撑着伞小跑过来，“世子您可回来了，夫人和少夫人不放心您，派出去好几拨人去寻您了。”
沈鹤川有些内疚。
他那样跑出去，定是让家里人担忧了。
扫去身上的积雪，沈鹤川撑着雨伞进了大门，打算先去落霞院跟母亲报个平安，行至二门时，却瞧见一道倩影来来回回地在门口处徘徊。
“瑾兮。”
“表哥！”
听到声音，赵瑾兮冲过来抱住沈鹤川，哽咽着说，“表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吓死瑾兮了……不能参加春闱咱们就不参加，瑾兮只要表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沈鹤川动容，伸手回抱住赵瑾兮。
这一抱摸了一手的雪，冷得刺骨，沈鹤川连忙推开赵瑾兮，就瞧见她头发和肩膀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沈鹤川连忙扫去她身上的雪，“你在雪地里等了多久？”
“没多久。”
“姑娘还瞒着世子。”杏儿大步上前，“世子，您出府之后，我家姑娘送夫人回了落霞院，安抚好夫人之后，就来二门处等您了。外头天寒地冻的，奴婢让姑娘回西苑等，姑娘都不肯。说世子若是回府，肯定要经过二门，她在二门处等着，就能第一时间见到世子。”
“杏儿！”
杏儿委委屈屈地闭了嘴。
赵瑾兮这才笑着说，“表哥你别听杏儿胡说，瑾兮真没等那么许久。”
沈鹤川垂眸看她。
她还穿着早上时给他和宋晚敬茶时的衣裙，衣裙有些单薄，她一张小脸都冻青了，脚下的绣鞋也濡湿了一片，看上去惨兮兮的。
赵瑾兮本来就生的娇小玲珑惹人怜爱，这会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沈鹤川丢了伞。双手捧住她的手，哈着气给她取暖。
“瑾兮，今日委屈你了。”
赵瑾兮摇头，“瑾兮不觉着委屈。”
沈鹤川想起寿王说的那句话。
的确！
患难见真情。
此时此刻，也只有真正关心他的人，才会心心念念地盼着他好。
赵瑾兮越是体贴懂事，沈鹤川心中就越是柔软，他吩咐身后的石头，“去跟母亲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让她不必挂怀。天色不早了，我去西苑陪瑾兮用晚膳，明儿个再去看她。”
“是。”
杏儿大喜，“奴婢这就回西苑，让人备上姜汤和热水，给世子和姑娘沐浴驱寒。”
话落杏儿就飞快跑走。
赵瑾兮闹了个大红脸。
沈鹤川瞧着心中微微一热，牵着她的手往西苑走，“是该好好准备一番，今儿个还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赵瑾兮羞的小脸通红。
当晚沈鹤川在赵瑾兮房中留宿，一夜要了几次热水，折腾到半宿才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