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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令凤钰昭心头颤动。
无论她表面上再怎么伪装，心里还是不希望自己选妃。
殿内空阔，带着些回音，他低低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真实，“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回到以前。”
“臣妾满心满意的想和皇上一辈子恩爱下去，臣妾也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啊！”
是啊，为什么呢，她跑不掉，她会一直陪着自己，可是自己就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不允许她心里有着别人，还有事瞒着自己。
这样，会让他感觉，她就像是一张躯壳守在自己身边。
就因为这样，才用选秀来逼她，可是秀选完了，她还是这样，仿佛就是自己逼自己。
“朕不敢说对你多好，不能说所做所为有多合你的心意，可是朕也是拿出一片诚心，来对待你，对待你的家人，你为何要这样伤朕的心？”
从他的心里，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对等的，他对自己好，对家人好就好像是一种施舍。
“皇上，臣妾就没有付出吗，臣妾就没有对皇上，对皇上的家人好吗？”
“你对朕的母后和姨母确实很好，可是你也杀了云瑶，你为了别的男人杀了朕的妹妹，朕都说了不去追究你，只要你肯将那个男人告诉朕是谁。”
“皇上明明知道云瑶她算计臣妾，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和别的男人之间发生什么，明明就是你想选秀，一定要说成是我对不起你。”
他想选秀？
她说的也对。
凤钰昭不带一丝情绪的眸子仿若深潭一般凝视着前方：“既然皇后那么了解朕的心思，那么你说朕应该先宠幸哪一个才好？”
顾婉盈冷眉一扬，一双冰凌凌的眸子逼视着他：“你爱宠幸谁，就宠幸谁，这个和我有什么干系？”
凤钰昭一双幽深瞳眸有异样色泽翻涌：“你曾经说过，只要朕碰了别人，就不许再碰你，你既然心里不喜欢朕，却还不愿意朕宠幸别人，到底是对朕的占有欲还是因为嫌弃朕？”
之前再怎样，也没有表现出看不上他吧，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讨自己喜欢。
“皇上呢，你对臣妾是发自真心的喜欢，还是占有欲？”
着实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不答反问，凤钰昭如实答道：“真心的喜欢也是占有欲。”
顾婉盈怒视着他，眼尾泛红，“如果是真心的喜欢，你还选秀？”
“顾婉盈，你为什么不想想拿什么来回应朕的一片真心呢？”
“你的真心早就给了别人，还残留下多少给我？”
“别人？”他低喃一声：“你说孟馨吗，朕早就对她深恶痛绝。”
“那是因为你有足够对她深恶痛绝的理由，而臣妾呢，臣妾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吗？这么多年你让我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我一直如此，就因为离开了你一会儿，你就和我闹起来了。你曾经都是怎么对待孟馨的？”
“她进宫当了宠妃，你去战场上一路开疆拓土手握重兵，利用你滔天的权势，将她从先皇那夺回来，七年的时间，她的儿子都当上了皇帝，可你却一直没有成婚，就连我都是孟馨指的婚。”
“以前的事不要再说了。”
“凭什么不说，你没理了，就不想让人说了吗？”顾婉盈带着些许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孟馨一次次算计我，你轻轻放过，哪怕是她要我和孩子的命你都没舍得让她死，你对她那么包容，为何对我那么苛责呢，到底是谁陪着你睡，为你生下孩子？”
其实顾婉盈本不在意这些事，他这个人，今天说这些就是趁此机会扭转局面，帝后失和只能怪他，不能怪自己。
不知道为何，说出来这些的时候，她的心也没那么平静，声音也是发颤的。
是啊，谁也不是木头人，怎么也不能说一点也不在意，至少也要为自己感到不公吧！
凤钰昭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有道理，无法反驳。
“她当了先皇七年的宠妃，为先皇生下皇子，你都没有嫌弃，还对她好，对她儿子好，我在最好的年华嫁你，第一次给了你，生的儿子也是你的，你却口口声声说我对你不忠。”
“凤钰昭，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父皇母后都没这样骂过自己，凤钰昭脸上一阵燥热，又无法发作。
见她眼圈泛红，眼里却没有一丝泪光，或许她本不愿意提之前的事，或许她知道这些是自己的禁忌，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提起过一个字。
如今，她是真的恼了。
“我承认，当初先皇故意将她从我身边抢走，我感觉受到奇耻大辱，我带兵攻下城池，壮大势力，都是为了一洗前耻，那时更没有娶妻的心思，对于她服侍先皇生下皇子的介怀，远远比不上你对别人好的嫉妒，即便我知道你和别人并未发生什么。”
“那是因为孟馨早就不是你的，而我才是你的私有物，或者说从你内心深处，你喜欢的人被别人抢走，你更要看好你的正妻。”
“盈盈，我这般紧张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她不是，她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顾婉盈自嘲的一笑：“是我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吧，如果不是她毒害母后，或许这个皇后之位你都得给她。”
凤钰昭闻言，面色一下子白了，忙不迭的说道：“不是这样的，当初进宫赴宴之前，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会将孟馨母子手里的夺过来作为她害你的补偿，为了让你当皇后，我才决定去夺帝位。”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得，你那时让我摸着你的心口，告诉我在用心喜欢我，你问问你的心，你真的在用心喜欢我吗，你不觉得你对我的真心和她比起来少的可怜吗？”
她竟是这样认为的。
她笃定的语气，令他心里剧烈翻涌，慌乱无措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