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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秋意渐浓,冷风瑟瑟地吹过靠山屯,秋收的忙碌喧嚣终告一段落,家家户户都忙着为即将到来的寒冬储备物资。
大家心里都装着一本账,仔细地计算着自家今年的工分,满心期待着村里分粮的那一刻,那可是熬过漫长冬日的希望。
李小虎家的小院里,阳光斑驳地洒在地上,李老太和大伯母正坐在屋檐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家中的大事——要给大哥李孝恒谈媳妇了。
媒婆介绍了一个邻村顾庄村的姑娘,两人商量着明日一起去相看相看。
李小虎在一旁听着,眼珠子滴溜一转,凑上前去:“奶,你们不带我哥去看看么?怎么说也是他结婚,总得去看看满不满意啊~!”
“你这孩子,不懂别瞎说。”李老太轻轻拍了下李小虎的脑袋,嗔怪道。
“那带上我,我去给我哥相看相看。”李小虎不死心,双手拉着奶奶的胳膊,开始撒娇。
“你早上不去太爷那学习了啊?”李老太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歇一天,我要去帮我哥把把关。”李小虎一脸坚定,仿佛肩负着重大使命。
“好,那你可要给你大哥把好关了。”大伯母看着李小虎,笑着说道。
“没问题,一定给大哥找个贤妻良母。”话一出口,李小虎顿时一惊,心里“咯噔”一下:这不算是“许愿”吧~?他心里暗自盘算,这下子自己必须参与给大哥挑媳妇了,不然要是倒霉起来,那不就完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李老太、大伯母和李小虎就早早起身,先是去接了赵媒婆,四人一同坐上晃晃悠悠的牛车,向着姑娘所在的村子进发。
这一路,牛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李小虎只觉得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了,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满心后悔。
反观三个女人,倒是聊得热火朝天,家长里短、村里村外的事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等四人来到了顾庄村,还没进村,路上就有不少人跟赵媒婆打着招呼,这里可是她姑姑婆家,熟人自然多。
“淑芬回来了啊~”一位老者笑着招呼道。
“唉,顾叔。”赵媒婆热情回应,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快回去吧,你姑姑知道你来指定开心。”
四人先是来到了赵媒婆的姑姑家,简单地闲聊几句,便打算去姑娘家看看。
刚走到田边,赵媒婆眼尖,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劳作的姑娘说道:“喏,就是那个姑娘,怎么样,俊不?”
李小虎顺着手指望去,只见那姑娘个子高挑,足有一米七左右,大眼睛水汪汪的,长得明媚大气。
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的皮肤蜡黄,身形消瘦,看着让人心疼。
“看着不错~”李老太微微点头,眼中露出几分满意。
“走,我们去她家里聊聊。”大伯母提议道。
“奶,我能自己在这玩一会儿么?”李小虎扯了扯奶奶的衣角,小声问道。
“小虎,你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跟我们一起吧。”李老太有些不放心。
赵媒婆立马说到:“没事,我找个孩子带他玩一会,坐这么久牛车也累了。”
不一会儿,赵媒婆叫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笑着说道:“小娟,你帮我带弟弟玩一会儿。”
“好的。”小娟爽快地答应了。
三人走后,李小虎看着小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娟姐,我叫李小虎,我们去那玩吧!”
他所指的,正是那姑娘劳作的地方。
两人一路小跑过去,看到那姑娘,李小虎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立马夸道:“姐姐,你真漂亮。”
顾欣正在专心干活,突然冒出来个小娃娃,吓了一跳,听到他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哪家的小娃娃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李小虎,靠山屯的,来这里走亲戚的,姐姐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李小虎一脸纯真,大眼睛眨呀眨的。
顾欣停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看着李小虎胖乎乎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我叫顾欣,你是不是跟赵媒婆来相看的,还想骗我。”
“嘿嘿,原来姐姐你知道啊,我就是来给我大哥相看的,我大哥长得可板正了,个子也高,姐姐你这么高,就得找我大哥那样高的,才般配。”李小虎说得眉飞色舞,小脸上满是得意。
“人小鬼大~”顾欣被他逗乐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姐姐,你上过学么?”李小虎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哎哟,你个小人儿还知道上学啊,我之前倒是上过几年。”顾欣有些惊讶,在这个年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上学对很多人来说是奢望。
“那是,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已经跟太爷学习识字了,我还教我三姐跟俩弟弟识字呢~!”(李孝平:你礼貌么?我六岁了~!!!)李小虎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
“哟,你这么厉害啊。”顾欣由衷地赞叹道,一旁的小娟也一脸羡慕地说道:“小虎你真厉害,这么小就识字了。”
这时顾欣看着落下的进度,说道:“你们俩先去玩,姐姐还要上工,这都落下不少进度了。”
“好的,姐姐你先忙。”
李小虎虽然还想等顾欣下工了,再聊聊,但是没一会儿李老太几人就回来了,四人直接上了牛车,连跟顾欣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村子,李小虎心急如焚,车还没停稳,就立马跳下车,说道:“奶,你们先回去,我去田里找大哥去。”
“行,别乱跑。”李老太叮嘱道。
李小虎一路小跑,像只欢快的小鹿,来到田里,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李孝恒,大喊道:“孝恒哥,你快过来。”
“怎么了,小虎。”李孝恒听到呼喊,停下手中的活计,立马走了过来,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但是我有你的事?”李小虎眨眨眼睛,卖着关子。
李孝恒被他绕得有些懵,挠挠头问道:“我有什么事情?”
“我今天跟大伯母还有奶奶去给你相看媳妇了,你想不想知道今天看的姑娘长啥样?”李小虎一脸坏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李孝恒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哥小屁孩懂什么,快回家玩去。”
李小虎贱兮兮地说道:“既然大哥你不想知道,那我就回去了。”说着,作势要走。
李孝恒一副想知道,又不好意思问的表情,彻底让李小虎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