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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妩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是万万不敢让素芸姐姐难堪啊。姐姐昨日送了我一支金丝步摇，我也收下了。要是存心刁难她，又怎会收她的礼物呢？”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倒让二夫人的指控有些站不住脚了。
她还要说话，老太太摆摆手打断了她。
“这事也不能怪桃妩。她怕有万一，让院里的人都照顾着，这想法倒也不无道理。”
老太太看了眼二夫人，继续道：“倒是素芸，既然有了身子，就该安心养胎，莫要到处走动。府里这么多下人，要什么差人送去就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要晓得分寸才是。”
二夫人脸色难看，却只能低头应是。
“来人。”老太太忽然唤道，“去库房取些药材都给素芸送去。另外再取两盒上等燕窝，让她用这些好生将养着。让她好生将养着。”
二夫人这才脸色这才好看些。
老太太总算，没那么偏心。
“老太太慈爱，素芸有福气。”二夫人代素芸谢恩，“我这就让人把东西送去给她。”
长风院内。
二夫人将老太太赏的东西放在素芸面前：“你看，老太太对你还是很好的。这些补品，可都是上等货。”
素芸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屑：“多谢老太太恩典。”
她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二夫人。
“不过，夫人，您觉得……这算是好吗？”
二夫人皱眉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素芸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上回桃妩不过是个高热，老太太就赏了上等人参、海底燕窝、百年灵芝、东北鹿茸……
那些补品，您想想看，随便拿出一样来，都比这回赏给奴婢的要贵重得多了。”
说着，素芸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泛起泪光。
“奴婢这肚子里，好歹也是老太太的亲曾孙子啊。恩典竟然还比不过大房一个通房丫鬟。
您说说，这不是摆明了偏心是什么？”
二夫人眉头紧皱，斜眼瞥了素芸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这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瞧瞧人家桃妩，多会来事儿，把老太太哄得多开心。你呢？”
素芸心口一堵，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二夫人，这跟奴婢会不会来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您想想，从前老太太对咱们二房多好啊，怎么最近这些日子，老太太的心思全扑在大房身上了？
说到底，不过是老太太想要重新扶起大房罢了。
或许，在老太太心里，大房比咱们二房更有出息，更值得她费心思吧。”
“啪！”
二夫人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给我闭嘴！”
素芸噤声，赶紧低下头去，眼泪掉得更凶了。
但在垂下的眼帘后面，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二夫人的性子极其好强，只要时不时提醒提醒她这些事，慢慢积累，她心里的不满迟早会爆发出来。
看着素芸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二夫人语气放缓，安抚道：“你别多心。从前，大房的确风光，可如今呢？
这侯府可是二房的天下，将来爵位也是要落在我儿子头上。
那大房现在只剩下陆璟朔那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素芸抬眼看着二夫人，微微点头。
“是，或许是奴婢多想了。奴婢知道夫人您一心敬重老太太，从不会生什么妄念。
奴婢心眼小，这不是怕您太过宽厚，到时候被大房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