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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陆璟朔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朝书房走去。
桃妩愣在原地，一头雾水。
就这样？
她狐疑地看向木南，却见木南一脸扭曲，摇摇头离开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
桃妩摇摇头，也跟去了书房，摊开纸张，铺好砚台。
不用陆璟朔再吩咐，她已经养成了练字的习惯。
虽然一开始自己来书房是为了找陆璟朔的脉案，但现在是真心想练好字了。
提笔蘸墨，在宣纸上落下一个个字迹，一笔一划都认真至极。
写完十几个字后，桃妩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愧是我。
真的不错。
谁知头顶突然响起带着几分嫌弃的声音：“笔力欠缺，横不像横，竖不像竖，歪歪扭扭……”
桃妩不满，“大少爷，我才习了几日……”
陆璟朔面色严肃，一双凤眸淡淡扫过她写的字：“那也是我教的，写成这样，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桃妩翻了个白眼。
这人的胜负欲还真是强得可怕。
“是。”
桃妩放下笔，规规矩矩地向陆璟朔行礼，面上恭敬，眼底却藏着一丝无奈。
陆璟朔神色淡淡，“提笔写字，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若心思不正，写出来的字自然也不正。”
“是。”桃妩低眉顺眼。
“我在军中时，若是兵士违纪，重罚不用说，就连日常训练出差错，也要反复操练到位为止。你该庆幸，不是我的部下。”
陆璟朔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桃妩听得心里一紧。
这人还真是喜欢训人。
大概是以前总在军营练兵发号施令惯了，现在久居后院，性子越发乖张了。
桃妩皮笑肉不笑，“是，大少爷教训的是。”
“你猜，在军营，若是有人做了欺瞒主帅的事，该当如何？”陆璟朔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桃妩心头一跳，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恭顺的笑容：“自然是杀了。”
陆璟朔冷冷一笑：“杀了，岂不是恩赐？我会让他们尝尝最痛的酷刑，先割去舌头，再将人绑在火刑柱上，浇上滚油，一寸寸烫遍全身。
若还有气息，便丢进牢里关上七七四十九天，每日只给一口咸水续命，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愈发阴冷：“背叛之人，就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你说是不是？”
桃妩听得遍体生寒，面色惨白，强撑着回道：“大、大少爷说得是。”
这大杀神，跟她说这些极刑干什么？
陆璟朔步步紧逼：“怎么，听到这些就害怕了？若无愧于心，何必发抖？”
桃妩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陆璟朔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
桃妩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嘤咛了一声，“啊！”
“怕？”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危险，“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我……”
桃妩的声音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大少爷饶命，我只是个姑娘家，听不得血腥。
方才听大少爷说那些，吓得腿都软了。”
她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求大少爷别说这些了，妾、妾身真的害怕……”
陆璟朔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是吗？我还以为像你这种胆大妄为的丫头什么都不怕呢。”
“是人就有害怕的……的东西。”桃妩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任由陆璟朔将她禁锢在怀中。
她微微垂首，长睫掩映下泪珠滚落，衣襟因为颤抖微微散开，露出一小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