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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芸正要起身查看，却被那黑影一个手势制止。
她下意识护住腹部，强压住心中的恐惧。
“你是谁？”
黑影穿着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那人冷冷开口：“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听说你想对付桃妩？”
素芸警惕地打量着对方：“你是宫里来的？”
前几日才让身边的丫鬟去那边透露了点意向，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除了那些人，还能有谁？
“呵。”黑影轻笑一声，“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若想扳倒桃妩，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素芸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有什么办法？”
“桃妩近来得宠，在府中颇有威势。”
黑影在室内踱步，“但她的弱点很明显——她太过依赖陆璟朔的庇护。只要能让陆璟朔对她失望，她就会立刻跌落云端。”
素芸冷笑：“说得容易。大少爷分明对她极为信任。”
“所以要智取，不能强攻。”
黑影停下脚步，“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让她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素芸追问。
“这需要你配合。”黑影凑近素芸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素芸越听脸色越白：“这、这太冒险了……”
黑影逼视着素芸，“富贵险中求，桃妩现在很得陆璟朔看重。你若再不出手，以后只会更难。”
素芸咬着嘴唇，眼中挣扎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不过若是事情败露……”
“我相信，你自然有办法。”
黑影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此为迷魂散，无色无味，你只要找机会下在她的吃食里，就能让她逐渐神智恍惚，举止失常，最后彻底成为一个疯子。”
素芸接过瓷瓶，手微微发抖：“好。”
黑影转身欲走，又回头警告，“记住，若你敢说漏半个字，我会让你后悔活着。”
转眼间，她就消失不见，素芸瘫软在地。
她看着手里的瓷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景揽院。
几个宫女正在打扫院落，她们衣衫被汗水浸湿，个个面露疲态。
“哎哟，我的腰都要断了。”
夏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愤愤不平道，“这苦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们好歹是皇上赐下的宫女，竟被她使唤得跟粗使婆子似的。”
秋梦放下手中的扫帚，揉着酸痛的手腕抱怨道：“可不是吗？不但要打扫院子里的落叶，还要去菜园帮忙翻地、施肥。这双手都磨出茧子了。”
冬灵眼圈发红：“最过分的是让我们去清理马厩。那味道臭得让人作呕，衣服上的味道好几天都洗不掉。
她把我们当什么？府里的下人都不用做这种活计！”
“我昨天还被派去厨房帮忙，又是劈柴又是挑水的。”夏桃咬牙切齿，“这桃妩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简直把我们当畜生使唤。”
其余几个宫女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这哪是待宫女的规矩？”
“要不……”有人小声提议，“我们回宫里去吧？总比在这里受罪强。”
此言一出，众人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都露出迟疑之色。
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春柔，等待她的表态。
作为六人中的主心骨春柔，她向来也是最有主意的。
春柔放下手中的活计，压低声音道：“这事不能急，大家先忍耐几日。我已经让人递了消息出去，等那边的回音。”
“真的？”夏桃眼睛一亮，“春柔姐姐果然有办法！”
“嘘——”春柔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都小声些。这几日府里耳目众多，咱们可不能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