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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
农庄出现。
破旧的围墙爬满了青苔，木门半掩着，发出吱呀的声响。
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正屋。
陈之复轻车熟路地推开门，领着桃妩走进去。
“老先生，我带人来拜访。”
没一会儿，屋里走出个老者。
虽说头发花白，但腰板挺得笔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先是看了眼陈之复，似乎带着几分嫌弃，又把目光落在桃妩身上。
“这位姑娘想学天罗针法。”陈之复开口说道。
桃妩差点被口水呛到。
什么？
学针法？
她明明只是想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说要学了？
这种独门绝学，她哪敢随便开口要学。
可看着老者那锐利的目光，桃妩又不敢贸然反驳。
万一把人得罪了，那今天这趟不就白来了？
只好硬着头皮笑笑，算是默认了。
“哼。”老者冷笑一声，“天罗针法是那么好学的？这些年，想学的人多了去了，可有几个能坚持到最后？”
他上下打量着桃妩，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吃得了这个苦？”
切，看不起谁呢？
“晚辈虽是女子，但求学之心坚定。不管有多苦，我都愿意试一试。”桃妩语气诚恳。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沉默片刻后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老夫先考校考校你。”
桃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考校什么啊？
这一切都与她原本的计划相去甚远，可是现在，她已经骑虎难下了。
老者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排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既然你想学天罗针法，那想必对人体经络已经有所了解。”老者指着院中一株半人高的竹子，“你可知这竹子与人体经络有何相似之处？”
桃妩愣住了。
竹子和经络？
她下意识看了眼陈之复，却见他站在一旁，神色淡然。
桃妩定了定神，仔细打量那株竹子。
竹节分明，枝叶交错，确实…有点像人体经络图。
“竹子生长，讲究节与节之间的关系。”桃妩斟酌着说道，“就如人体经络，一处不通，百处受阻。”
老者眉毛微挑：“继续。”
“竹子向阳而生，随风而动，却不失其根本。”桃妩越说越有感觉，“人体经络应亦是如此，顺应自然之道，才能达到气血通畅。”
她这番话，倒不是全是胡诌。
这些日子跟着赵大夫学医，多少懂了一些皮毛。
而且，在现代看的小说、影视剧、各种书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加上她过目不忘，很多事就脱口而出了。
老者露出一丝意外之色：“说得不错。”
他递给桃妩一根银针：“你可敢在这竹子上试试手？”
桃妩接过银针，手微微发抖。
这是要她怎么试？
她是聪明，是过目不忘，也的确看了些针灸知识——
可是，她没实践过啊。
手里的银针微凉，桃妩看着眼前的竹子，心里直打鼓。
这是老人家的考验吗？
要是自己通过了，就告诉她天罗针法的事？
要是没通过，是不是就——
桃妩深呼吸一口气。
她想说，“前辈……”
老者忽然开口，打断了桃妩的话，“在竹节之间，你觉得该如何下针？”
桃妩定了定神，仔细端详竹节。
如果把竹节比作人体的穴位……那竹节之间的距离，不就相当于经络的走向吗？
想到这里，桃妩心里有了主意。
她屏住呼吸，手指捏着银针，对准两节之间的缝隙，慢慢地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