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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他？”
“有点，”她说，“如此不择手段，的确是好奇。”
“他当然要不择手段了，”谢则玉说，“人家干的可都是见不得光的‘脏活’，但那种钱拿的又心里没底，所以得找个人帮他洗白。”
“脏活？”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种事情调查深了很容易受到牵连，”服务员端上来一杯新的香槟，谢则玉将空酒杯放上去，拿了新的置于唇边抿了一口，“好好的心情被打扰，真是烦人，你说是不是，嫂子？”
最后的两个字轻飘飘的，像是融化在了蜜糖之中。
很显然的，左林的异常没有逃得过谢则玉的眼睛。
莫惊鸢又回到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只是淡然的勾了勾唇角：“可能是害怕了吧。”
“害怕？”这个回答貌似并不能让他信服，“他害怕什么？”
于是她又问了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谢则玉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致使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反应。
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要命的东西。
他突然的对面前人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莫惊鸢，而之前的种种，不过是她伪装之下的面具。
拨开云雾，见到的不是天明，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
这种新奇，他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见到过。
谢则玉忽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是因为她是景嗣的妻子，也不是因为她知道多么深不可测的秘密，他感兴趣的，只是莫惊鸢。
于是他笑道：“信，当然信，那嫂子给我讲一讲？”
莫惊鸢也还真的和他讲了，只不过很言简意赅，就四个大字。
“他快死了。”
谢则玉：“快……死了？”
“正如你所说的，自作孽不可活，他马上就要遭报应了。”
“报应？”谢则玉先是讶异，随后呵呵的笑，手里的酒杯轻摇慢晃，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嫂子居然会相信人有报应？”
“人的报应，的确难说。”
她一字一句，眉眼轻抬。
“但鬼不会。”
在谢则玉愣神期间，莫惊鸢缓步上前，嘴里念念有词，似是咏叹着悦耳的曲调：“提鬼遍天逢历世，降伏破瘟化安身。”
她抬起手，忽然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一丝凉意如同丝缕从她的指尖流入周身，谢则玉恍惚中仿佛置身梦境，等他反应过来之时，莫惊鸢早已绕过他继续参观。
他摸了下自己的肩膀，问道：“这是……什么？”
莫惊鸢嘴角噙着不知名的笑意：“作为你送我这一把剑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