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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谢府的后院便已热闹起来。
但在忙碌之中,庭院中依然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尽管昨夜谢尚书被禁卫抓走,可圣旨未下,谢尚书并未被定罪,谢笙还不是罪臣之女,依然要在明日成为寒王的侧福晋。
昨夜,禁卫举着火把闯入谢府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侍女们心有余悸,沉默地穿梭在各个房间,为即将出嫁的谢笙准备着一切。
每个人头上都仿佛吊着一把剑,只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昨夜禁卫的动静很大,闹得遥城满城风雨,人人都知晓了谢府之事,有人怜悯,有人在看笑话。
致远侯府。
致远侯府的正厅中,侯爵夫人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精致的茶点,悠悠地听侍女汇报。
越听,她的神色越是愉快。
“好啊,好啊!”
她唇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快意道:“就该如此,谢尚书倒了,谢璇被打入慎刑司,谢珠在火中丧命,这谢笙马上也就是罪臣之女了?哈哈哈哈,活该!活该!”
“母亲您说什么?”坐在下方的宁紫绛震惊道,“谢珠死了?怎么会,谢尚书发生了什么?谢笙会怎么样?”
侯爵夫人抬起头,目光冷冽:“谢笙是罪臣之女,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昨晚那么大动静,谢家触怒圣颜,已被抄家,我们绝不可跟他们有所牵连,从此,我们和谢家毫无瓜葛,你明白了吗!”
宁紫绛咬唇,她知道侯爵夫人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但她仍然不忍,谢笙那般不同寻常的女子,被献给寒王已是可怜,如今竟还沦落为罪臣之女。
她想张嘴劝劝母亲。
也许她们可以收留谢笙——若是无人收留谢笙,她可能会被充作军妓,到时候沦为贱籍,清白没了,还可能在军中染上不干不净的病……
那般美好的女子,不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可宁紫绛看了看侯爵夫人扭曲而快乐的脸,不敢说话。
“母亲!”
忽地,门口涌入一阵寒风,身姿挺拔的男子大步跨入,他面容如霜雪盖山峰,眉头紧缩,一走入便单膝跪下,“砰”的一声。
侯爵夫人惊道:“远卫?你这是?”
“母亲,求您宽恕,”宁远卫目光灼灼,朗声道,“我知晓谢家二小姐如今落难,我愿迎娶她为妻。”
话音刚落,茶盏破碎的炸裂声传来。
“你疯了!”侯爵夫人摔了茶盏,猛地站起来,惊斥道,“你在说什么!”
飞溅的茶盏碎片刮破了宁远卫的侧脸,一道血痕即刻显现。
宁远卫不躲不避,眼睫都未颤动,他如松柏一般跪在原地,坚定道:“母亲,谢二小姐虽然身份变了,但我对她的心始终未变,我愿娶她。”
侯爵夫人瞠目结舌,强行冷静道:“……别和母亲开玩笑,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心思?她一点都配不上你,你不是最厌恶她了吗?”
可她见宁远卫面色郑重,很快就压不住情绪:“不管如何,谢笙可是寒王未过门的侧福晋!你怎能、你怎能!”
宁远卫显然已经想好了一切,冷静道:“寒王本就是被迫迎娶谢二小姐,如今谢二小姐沦为罪臣之女,寒王定然会想尽办法撤销婚约,届时,谢二小姐便自由了,我可以——”
“闭嘴!”
侯爵夫人怒喝。她匆匆地走到宁远卫身前,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仿佛不认识这个向来沉稳听话的儿子。可知子莫如母,她看出来了自己儿子冷峻面容上的决心,这让她更是心头恐惧。
她的声音颤抖:“远卫,你从不会顶撞母亲,那个狐狸精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这般叛逆!她是罪臣之女!是皇上心头大患的女儿,你如今圣眷正浓,却要迎娶谢笙?你是想毁了你自己吗?!还是想毁了你爹爹在东北拼死搏命挣下的功名!”
宁远卫极力争取道:“不,母亲,谢尚书已倒台,谢二小姐不过是可怜人而已,皇上不会疑心的——但我若是不娶她,她被寒王放弃后,定会被送入军营,充当军妓。她那般高洁、骄傲之人,我不忍——”
“母亲,我已经为了您放弃了她很多次,”宁远卫看向自己母亲痛苦的面容,心中也有所触动,他压抑住心头的悲伤,低沉道,“这一次,我不能再错过!”
“孽子!”
侯爵夫人高高扬起手,想一巴掌打醒自己的儿子,可她终究没舍得下手,悲愤地道:“我绝不允许!有我在,你别想那个贱蹄子入谢府的门!你要是敢去找她,别怪我与你断绝关系!”
这番话十分重,可宁远卫却只是微微弯了脊背,俯首磕头。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上渗出血迹。
“母亲,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侯爵夫人气得几近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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