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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乔婉晴剑指云彼丘
云彼丘听话地进了屋,随李莲花在餐桌旁相对而坐。他心里有事,却欲言又止。
李莲花打量着云彼丘的衣着,觉得有些眼熟,于是问道:“彼丘,看你这身打扮,我们是不是见过?”
云彼丘闻言鼓起勇气望着李莲花,解释道:“对,我在这里摆渡三年了。我,我每天都在等门主出现。”
李莲花微微蹙眉,淡然道:“原来你是刚才在江面上的船夫。”
云彼丘默认,犹自怯懦道:“是的,我刚才见到门主好像着凉了,我放心不下,所以才冒昧登门,抱歉,打扰到您休息了。”
李莲花没有介意,只微笑道:“你划船的本领练得不错。只是你的变化实在有点大,我刚才完全没认出来你。”
云彼丘自嘲地笑笑,解释道:“三年前彼丘承蒙门主舍命相救,身体的确大好了些,时隔不久,突然患了心疾,自此便每况愈下,如今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李莲花心念一动,问道:“是什么样的心疾?说给我听听。”
云彼丘紧张道:“不敢劳烦门主,一点老毛病,仔细养着就没事了。”
李莲花故意冷然道:“既然不是来找我看病,那你来找我,想要做什么?”
“门主息怒。”云彼丘心下大惊,当即离座跪倒在地,解释道:“彼丘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门主。今日前来只是想再见门主一面,别无他求。”
李莲花微微蹙眉,叹气道:“起来说话。我如今已不是四顾门门主,你也不在四顾门做事,你我之间是平等的,你不可再跪我。”
云彼丘只是抬头深深地望了李莲花一眼,然后爬起来转身就朝外走。
李莲花厉喝道:“回来!”
云彼丘浑身一震,当即被“定”在了原地,却不敢回头。
李莲花只好来到云彼丘面前,见他面如死灰,颓丧不堪,不禁疑惑道:“彼丘,你这些年就是这样过得?”
云彼丘低着头,嗫嚅道:“是,是的。”
李莲花偏头不想看云彼丘,却又恨铁不成钢,叹气道:“彼丘啊彼丘,你真是枉费我拼命救你,你就给我活成这副鬼样子?你对得起我吗,你?”
云彼丘愧疚道:“我对不起门主。”
李莲花暴怒道:“你还知道!我以为你已经是个行尸走肉了呢!我救你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吗?你这是浪费我的命,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管你!”
云彼丘心中大拗,身体摇摇欲坠又要跪下,李莲花见状,冷厉道:“给我站直了!”
“他站不直了!”乔婉晴端着茶盘从厨房走出来,身姿挺拔,目光如炬。
云彼丘只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直视。
乔婉晴将茶盘放到餐桌上,走到李莲花身旁,平和道:“你别生气,把他交给我。”
李莲花目露疑惑,还有些担心。
乔婉晴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把李莲花推到一旁,然后冷眼看着云彼丘,道:“李莲花不恨你,但是我恨你。如果你想赎罪,就跟我到外面,让我杀了你!”
云彼丘抬起头,释然微笑道:“好。”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乔婉晴神色冰冷看着云彼丘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李莲花看着乔婉晴的眼睛,柔声问道:“你想救他?”
乔婉晴点点头,道:“放心,既然你已原谅他,我自然不会害他。”
李莲花好奇道:“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乔婉晴神秘一笑,道:“跟我出来,给你看一出好戏!”
李莲花没再多问,随着乔婉晴走出莲花楼,他停留在门口“看戏”,乔婉晴则走到云彼丘对面,捡起一根树枝作剑。
“出剑吧!”乔婉晴“剑”指云彼丘,目光清冷坚定,周身杀气腾腾,寒风猎猎。
云彼丘神色平静,全不似刚才那般颓丧模样,仿佛死真的是解脱。
乔婉晴见云彼丘迟迟没有动作,便不再等他,直接出“剑”刺向他的心口。云彼丘不闪不避,任乔婉晴手中的树枝刺入了皮肉。
鲜血从衣料中渗出,云彼丘忍痛吃惊道:“你为何要偏半寸?”
乔婉晴拔出树枝,冷哼道:“因为我不杀死人!而你已是个死人了。”
云彼丘跌坐于地,苦笑道:“呵呵,这些年,我虽生犹死。”
乔婉晴道:“可你还有一口气没断,所以你……唉,你还有救。”
云彼丘不明所以,摇头苦笑道:“我已无路可走,唯有一死才是解脱。”
乔婉晴冷冷道:“你想死可以,但我绝不允许你死在李莲花面前。你本就有负于李莲花,但他原谅你了,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而你又辜负了他,你有何颜面在他面前以死谢罪?”
云彼丘哆嗦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回答。
乔婉晴冷笑道:“是不是很羞愧?你觉得背负巨大的恩情让你喘不过气,所以想在李莲花面前一死了之,对吗?”
云彼丘下意识点头,又连忙摇头,一瞬间脸红的要滴血,他胆怯地望了一眼站在莲花楼门口的李莲花,又垂下了头。
李莲花悲悯地看着云彼丘,已经明白了乔婉晴的良苦用心。
乔婉晴拄着树枝蹲在云彼丘面前,字字认真道:“天地之大德曰生。而你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我不会真的杀你。我们从前是朋友,你也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寻死,我比你在行,但是我选择了活下来。知道为什么吗?”
云彼丘慢慢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乔婉晴又摇了摇头。
乔婉晴注视着云彼丘,认真道:“因为我明白,后悔是没有用的,寻死更愚蠢。只有重新振作起来,选择正确的道路坚持不懈地走下去,才是真正的忏悔。才配得到理解和原谅,你可明白?”
云彼丘几乎坐不住,哭着道:“我懂了,我懂了。三年前我得知门主的碧茶之没有解,我当时就恨死我自己了,可我又不能死,那样更对不起门主。所以我来到江边做了摆渡人,只想求个心安……”
乔婉晴微微摇头,点破道:“你越这样越难以心安。”
云彼丘没想到乔婉晴如此智慧,不由得心生佩服,坦然承认道:“没错,所以我活得很不好。我想结束这一切。”
乔婉晴微微皱眉,心生同情道:“云彼丘,你听着。生与死都不难,难的是心安理得地接受生和死。”
云彼丘苦闷道:“你说对了,我就是生死都无法心安。”
乔婉晴字字铿锵道:“因为你的心胸不够广大,遇到矛盾才会如此转圜不开,就只知道一条死路。”
云彼丘既迷茫又期待,强撑着跪直身体,拱手请求道:“从前是我低看了乔姑娘,今日听你一番话,知你必定胸中有韬略,还请不吝赐教。”
乔婉晴连忙站起来向侧面挪了一步避开云彼丘的跪拜,无奈道:“你先起来吧,先回莲花楼清理一下伤口,然后我们三人再坐下来慢慢说。”
云彼丘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胸前的伤口上,顿时脸色煞白,几乎要晕过去。
乔婉晴立即喊道:“莲花,快来!”
李莲花疾速冲过来为云彼丘点穴止血,然后将人扶回了莲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