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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与父母相逢,陈墨内心涌起一股恍若隔世的强烈触动。她的目光在父母身上缓缓游走,满是眷恋与疼惜。父亲因肺癌接受了手术,术后的身体仍显虚弱;母亲则饱受萎缩性胃炎的折磨,且心脏功能欠佳,即便如此,他们还时刻牵挂着自己与小弟,这一份深沉的舐犊之情,让陈墨深深慨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爸妈,我从阎君那儿求得了神水,你们饮下后,身体定会康复如初。”陈墨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从袖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从中滴出一滴宛如星芒般璀璨的琼浆玉液,落入暖壶之中。随后,她轻轻斟出两杯,双手捧到父母面前。父母面带疑惑却又满怀信任地接过,一饮而尽。见父母喝罢,陈墨脸上绽出欣慰的笑容。父母转而劝她们夫妻也喝些,陈墨连忙摆手,解释道:“爸妈,我们早晨已经喝过了。”
又与父母絮叨了片刻家常,忽然,陈墨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如丝线般缠绕住自己的灵魂,猛地用力拉扯,她心中一紧,知晓定是吴邪那边又遭遇了危机。
陈墨身影自空间闪出,目光所及之处,吴邪正与海猴子激烈缠斗。吴邪手持冰火逍遥扇,身姿矫健,其扇如灵蛇出洞,径直刺向海猴子的哽嗓咽喉。那海猴子竟似有几分狡黠智慧,察觉危险后,后腿猛蹬,连退数步。吴邪眼神一凛,意念乍动,只见寒冰仿若利刃出鞘,寒光闪烁间,铺天盖地射向海猴子。海猴子身形极为灵活,于冰刃的攒射之下辗转腾挪,左避右闪,一时间竟将这密密麻麻的攻击尽数避开。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海猴子稍一分神,一排冰刃便如暗器般射中其肩膀,墨绿色的鲜血顿时汩汩涌出,将其周遭一片浸染。那海猴子吃痛,瞪着赤红而外凸的大眼睛,口中爆发出愤怒至极的嚎叫,恰似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它双爪疯狂挥舞,带着呼呼风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吴邪。吴邪见状,不慌不忙,脚下轻点,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海猴子这凌厉一击。同时,他手中冰火逍遥扇反转,扇柄处弹出一把锋利的短刃,趁着海猴子招式用老,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吴邪一个箭步上前,短刃如电,直逼海猴子的腹部。海猴子却也不甘示弱,腰身一扭,长尾如钢鞭般横扫过来,吴邪只得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与海猴子拉开距离。此时,陈墨也已加入战局,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色的光罩瞬间在吴邪身周升起,以防海猴子的突袭。海猴子见一击未中,愈发狂暴,它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随后俯身冲向地面,双爪深深插入大理石底板之中,竟掀起一片片石板,如暗器般朝着吴邪和陈墨扔去去。陈墨掐诀画符,光罩光芒更盛,石板纷纷被挡落。吴邪则趁此机会,再次挥动冰火逍遥扇,扇面上火焰升腾,化作数条火蛇,张牙舞爪地朝着海猴子缠去。海猴子被火蛇所困,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它在火中挣扎着,试图冲破这火焰的牢笼。但吴邪岂会给它机会,手中法诀一变,火焰越烧越旺,逐渐将海猴子吞噬其中。
吴邪仿若失了神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海猴子被大火无情吞噬,直至化作一堆灰烬。刹那间,他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身躯摇摇欲坠,终是再也支撑不住,径直向后倒去。所幸沉默及时上前,将他稳稳接入怀中。
沉默微微皱起眉头,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按照记忆中的原剧情时间线,这海底墓理应在秦岭神树之前,可如今一切都错乱颠倒,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而吴邪的表现更是令他满心狐疑,虽说吴邪激活了血脉从而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可他分明从未研习过武术招式。刚刚那一系列辗转腾挪、敏捷翻越的动作,若没有十几乃至几十年的深厚功底,绝不可能如此行云流水、毫无滞涩。沉默的眼眸逐渐暗沉,仿若深邃的幽潭,心底悄然滋生出一个足以惊世骇俗的念头。
她不禁怀疑,眼前的吴邪是否还是那个她所熟知的吴邪。难道是有人暗中篡改了命运的轨迹,亦或是这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神秘的力量在悄然操控?沉默抱紧吴邪,心中暗自决定,待吴邪恢复元气,定要与他好好探究一番这其中的蹊跷。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这凝重的氛围而变得愈发压抑,隐隐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他们即将踏入的,或许是一个被重重迷雾所笼罩、深不见底的巨大谜团之中。
陈墨双手结印,开启神秘的空间领域,瞬间,一个透明泡泡在身前浮现,宛如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将一方小世界包裹其中。她身形闪动,从空间内取出睡袋,轻柔地将吴邪放置其中,随后让睡袋缓缓漂浮于空间泡泡里,好似一片轻盈的羽毛在微风中悠然飘荡。她又拿出珍贵的琼浆玉液,小心翼翼地喂了吴邪一滴,接着施展法术,轻吹泡泡,使其徐徐向前移动,如同推动着一艘在静谧湖面上缓缓航行的小船。沉默在甬道中徘徊往复,整整探寻了三圈,却始终未能觅得出口,那甬道就像一座巨大而复杂的迷宫,让人迷失其中。她本就专精于阵法、符箓、法术,和丹道对于机关之术却颇为生疏。无奈之下,她突然记起自身拥有神识,当下便盘坐于空间泡泡内,闭目凝神,以神识探查墙壁之后的情形。
这一探,竟发现整座海底墓仿若一座巨大的旋转木马,正缓缓旋转着,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完整地转动一周。她忆起原着中吴邪曾在甬道寻得一扇玉门,入内得以避开海猴子的侵袭。于是,集中意念,细致入微地用神识探寻,终于锁定了那扇玉门的所在。便驱使空间泡泡飘然而至,伸手在汉白玉墙壁上细细摸索,不多时便察觉到一丝异样,运力一推,那玉门缓缓开启,陈墨带着空间泡泡飘入门内,玉门旋即自动闭合。
门内的耳室漆黑一片,仿若被浓稠的墨汁浸染,目之所及尽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深沉的幽暝,四周静谧得让人感到一丝惶恐与不安,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黑暗吞噬,只剩下绝对的寂静与未知,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忘的黑暗深渊。
她以意念与神树之灵沟通,依照这耳室的规模,幻化出三盏大小合适曾在秦岭所见的鲛人灯。此灯光芒非常独特,可驱散一切雾气、阴气。待灯光具象呈现,室内豁然明亮。陈墨御使空间泡泡悬浮于耳室中央,打量四周布置。只见这耳室中有一圆形巨池,池心浮着一具贝壳状棺椁。此池规模甚是可观,仅比耳室略小一圈。若有人贸然踏入,极易失足落水,那水池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巨兽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不小心靠近的猎物。池中雾气氤氲升腾,鲛人灯驱散些许,便又有新的雾气涌起,致使整个耳室仿若被轻纱笼罩,朦胧幽谧,若换个情境,倒颇似天宫仙女沐浴之所。
陈墨犹如一只敏锐的猎豹,全神贯注地审视着耳室中的每一处情形。她的双眼紧紧锁住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静谧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空间笼罩得严严实实。就在这令人有些压抑的寂静之中,水面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撕开,“哗啦”一声巨响,一个脑袋像破土而出的春笋般冒了出来,水珠顺着脸颊和头发不断滑落,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奶奶的,可憋坏胖爷我了。”那声音在寂静的耳室里回荡,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豪迈。紧接着,他赤裸的上半身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水光,随着动作起伏的肌肉线条彰显着力量,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只见他双手如同铁钳,牢牢地抓住岸边,双腿在水中奋力蹬踏,激起层层水花,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好不容易才朝着仅有 20 厘米宽的岸边攀爬上去。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爬上去后不久,水面再次泛起涟漪,又有一人破水而出,正是张起灵。他的身姿如同鬼魅,上岸时几乎没有溅起多少水花。上岸后,他那深邃的目光仿若实质,随意地在空间泡泡上轻轻一扫,像是在探寻什么秘密,又像是漫不经心的打量,随后便又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他心中激起波澜。
无巧不成书,恰在张起灵上岸的刹那,在空间泡泡里的吴邪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唤醒,他先是在睡袋里伸了伸懒腰,动作带着几分慵懒与迷糊,缓缓地爬出睡袋。睡眼惺忪之中,眼神里满是茫然,犹如迷失在浓雾中的小鹿,先是呆呆地环顾四周,那眼神从墙壁到地面,从水面到众人,逐一掠过。待看清眼前场景,不禁一愣,身体微微一僵,眼睛瞬间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不过转瞬之间,他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被迅速启动,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运转,片刻就将眼前的一切洞悉于心:“上一世自己也曾隐匿于此,只是那时……罢了,还是莫要再想,千万不能露出破绽,那幕后隐藏的终极黑手可正盯着呢!”吴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即将眼神调整成茫然朦胧的模样,眼皮微微下垂,眼神有些空洞,仿若真的只是一个懵懂无知之人,微微抬头望向陈墨。
在陈墨的视野里,吴邪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脑袋微微歪向一侧,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几缕发丝俏皮地翘起,眼睛里像是蒙着一层薄纱,嘴唇微微嘟起,模样显得既呆萌又有些无助:“如今的吴邪和刚刚大战海猴子时的吴邪全然不同,吴邪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发现吴邪异样的人并非只有陈墨,张起灵亦稍有察觉。不过在他看来,吴邪的些许变化或许与此前经历之事相关,只当是其心性逐渐成熟罢了。可他并不知晓吴邪那莫名出现的武力值,若他得知,想法恐怕就会截然不同。张起灵以传音入密之法与吴邪交流,吴邪与陈墨都认为此刻让胖子知晓陈墨的存在并无大碍。张起灵对胖子的人品深信不疑,只是对其身份略有猜疑。但他并未将这些告知吴邪与陈墨,只因他向来不轻易吐露心中猜疑之事,更不会提及无凭无据之事。
经三人一番传音交流后,陈墨带着吴邪停在狭窄的岸边,收起空间泡泡。两人瞬间现身岸上,胖子见状惊得大呼:“哎,我去,小天真你要吓死胖爷呀,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瞪大眼睛,那眼睛好似铜铃一般,脸上带着促狭的笑,眼神里透露出好奇的光,开口问道:“吴邪,这个大美女是谁呀?”吴邪瞥了一眼张起灵,轻咳两声说道:“她就是陈墨,我那位会炼丹的朋友。她是道家之人,所以会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胖子那原本堆满促狭笑意的脸,恰似被一缕暖阳轻柔拂过,瞬间如一朵盛开的向阳花般全然舒展开来,转而换上了一副仿若老父亲瞧着自家闺女般慈祥温和且喜滋滋的面容。只见他上身微微前倾,像是被无形的引力牵拉,那动作带着些急切与热忱。眼睛里如同藏了两颗明亮的小星星,欢快地闪烁着诚挚而热烈的光芒,把周围的空气都似乎烘得暖了几分。手像是被心底的冲动驱使,“嗖”地一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在空中短暂地悬停,那姿态好似一只想要亲近却又怕惊扰到人的大笨熊,欲落未落。片刻后,似是脑海里有个小警钟猛地敲响,意识到这般举动或许有些唐突,这才带着些许忸怩与拘谨缓缓收了回去。紧接着,咧着嘴,那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子,笑嘻嘻地开启了他的“脱口秀”:“哟呵!这可不就是传说中让天真那小子心心念念、在我耳边唠叨得都快磨出茧子的陈墨大美女嘛!瞅瞅这模样,这气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老天瞅着天真可怜,专门派来给他保驾护航的超级天使。我嘛,就是那和天真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王月半,江湖人称王胖子。今儿个起,咱就是秤不离砣的一伙儿啦,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啥新奇好玩的,可千万千万不能忘了我这眼巴巴等着的胖爷,不然我这心里可得像猫抓一样难受咯!”
陈墨伸手轻掩朱唇,“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中暗忖这王胖子着实可爱,与原着里的形象如出一辙,热心肠且真诚无比,带着点爱八卦的性子,还有些小狡黠,更是聪慧过人。思及此处,陈墨玉手一翻,取出一瓶复原丹递向胖子,脆生生道:“胖爷,既然往后都是朋友,那我托大唤您一声胖哥。这个您拿着,甭管是内伤还是外伤,只要服下,保准几个时辰就能恢复如初。”说罢,陈墨笑眼弯弯地望着胖子。
胖子接过陈墨赠予的复原丹,本想小心翼翼地揣进贴身口袋,手往身上一探才惊觉自己光着膀子,顿时窘态尽显,愈发地难为情了。吴邪见状,从空间中取出两套卫衣,将鼠灰色那套递给胖子,墨蓝色的则给了张起灵。陈墨满脸惊奇地看着吴邪,心中纳罕:他把这些东西都搁哪儿了?自己在空间里竟未曾瞧见。哼,愈发古怪了,他怎会知道:张起灵,堪称“碎衣专业户”这本就令人诧异了,他居然连胖子的尺码都能牢记于心,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铁三角如今的关系,竟已达到如此境地了吗?回忆原着,在这个阶段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是怎样的状况呢?唉,脑海中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似乎并没有现在这般紧密无间吧。这个吴邪,着实显得有些可疑,仿佛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真叫人捉摸不透。
张起灵轻声吐出“肃静”二字后,眼神示意。三人的目光随之投向水池,只闻一阵细微的流水声悄然响起,水池里的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牵引,迅速地朝着池底退去,与此同时,池底汩汩冒出的水雾愈发浓郁,如轻纱般弥漫开来,使得整个耳室都被朦胧的氛围所笼罩。眼尖的胖子蓦地发现水池中竟有一段台阶向下延伸,那台阶隐没于无尽的幽深处,仿佛通向未知的神秘世界,这水池的深度着实令人难以揣测,更不知其尽头究竟通往何方。
胖子不假思索地跳上台阶,脚步缓缓下行。张起灵欲张口喊住他,然而话语尚未出口,胖子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那氤氲的雾气之中。张起灵毫不犹豫,身形迅速闪动,纵身跳下台阶追去。吴邪与陈墨对视一眼,亦紧跟其后。
越往下行,那水汽凝结而成的雾气愈发厚重,仅仅相隔两三个台阶,众人便难以看清彼此的身影。陈墨灵机一动,纤手轻挥,变出几只手提的鲛人灯,递向身前的吴邪。吴邪赶忙呼喊住张起灵,将灯传递过去,张起灵几个箭步追上胖子,把一只鲛人灯交到他手中。在鲛人灯柔和光芒的映照下,周围浓重的雾气如败退的潮水般缓缓散去,彼此的面容这才清晰可辨。鲛人灯的灯光持续不断地吞噬着雾气,使得能见度逐渐提升,周围的景象也慢慢映入眼帘。行至一段路程后,他们惊觉池中,有四个人影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张起灵瞬间做出防备姿态,挥手示意几人停在原地,几人也都戒备起来。吴邪手中不知何时拿出水火逍遥扇,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王胖子也抽出了工兵铲,目光凝视着前方,陈墨掐好手诀,准备着第一时间把众人保护在空间泡泡之下。
观察了一会儿,大家才发现它们是雕像。有些雕像的面目冲着他们,可以看出那是猴,那些猴子正蹲在高高的石柱上,做祈祷的动作。吴邪开口:“没事,这是镇水猴。在海底、河里这东西常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行。
又走了四五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了池底。这池底是一个直径 10 米的圆,从池底往上看,它是从上往下逐渐变小的一个巨型大碗的形状。池底正中央,一座祭台巍峨耸立。祭台的台面由整块的巨大石板铺就,石板上刻满了密密麻麻、古朴神秘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久远年代的传奇故事。那些纹路或蜿蜒如灵动的蛇,或盘旋似展翅的凤,又或交错像神秘的星图,在黯淡的光线中散发着幽微的光泽。祭台的边缘,雕刻着一圈精美的云纹图案,云纹线条流畅,好似随风飘动的祥云朵朵,为这沉重的祭台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飘逸。四角的镇水猴雕像蹲踞在两米高左右的柱子上,它们虔诚地朝着祭台的方向跪拜。在祭台之上,放置着一个贝壳形状的棺椁,其贝壳的纹理细腻逼真,仿佛刚刚从深海中捞出一般,在周围的幽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那祭台后面有一个石廊,石廊的尽头有一个高两米、宽大约 50 厘米的石门,仿佛在默默等待着众人的到来,又似在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人疾步趋近祭台,这才惊觉那所谓巨大贝壳棺椁竟是货真价实的巨型贝壳。其贝壳表层奇异非常,仿若历经岁月玉化,悠悠散发着柔和光晕,色泽亦极为独特,呈淡雅粉白。那自然天成的纹路之间,竟星罗棋布地镶嵌着一颗颗圆润粉嫩的珍珠,观其外表,毫无人工雕琢镶嵌之痕,众人不禁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慨叹。
胖子见贝壳上的珍珠,顿时两眼放光,如饿狼扑食般快步奔去,掏出匕首便欲下手抠取。吴邪见状,赶忙阻拦:“一颗珍珠才值几个钱?这天然的贝壳才是价值连城之物。”胖子闻言,当即住手,挠了挠头问道:“这么大的玩意儿,咱咋带出去啊?”吴邪目光转向陈墨,神色笃定:“放心,我这朋友自有办法。”张起灵听闻,眉梢轻挑,目光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这小子素日里不是向来抵触染指墓中古董吗?今日怎会如此?
吴邪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上一世的凄惨经历而产生的想要补偿胖子的行为,已经让张起灵心生疑窦。的确,对于一个人来说,下意识的动作就像在黑暗中闪烁的微弱烛火,无论如何也难以彻底隐藏。吴邪历经两世轮回,却始终未能领会这其中的隐秘关联。在张起灵看来,吴邪的这些小心思仅仅是孩子气般幼稚天真的表现罢了,只是这种毫无征兆的转变,还是会使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丝诧异与疑惑,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的层层涟漪虽然细微,却也足以引人去探寻背后的究竟。
陈墨瞧见张起灵的神情变化,便清楚他又在暗自揣测吴邪为何会有如此改变。实际上,陈墨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判断,从种种迹象推断,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出错。说不定自己能够出现在这里,就和吴邪身上那些奇特怪异之处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想到这里,陈墨的内心不禁微微颤抖,有了秘密的吴邪,是否还能够如以往那般深入张起灵的内心世界呢?众多书友都认为,是吴邪的天真无邪与纯净善良,才得以让他走进张起灵那长久以来孤寂冰冷的内心深处。然而如今的吴邪,似乎逐渐有了向“黑心儿无邪”转变的倾向,已经初现当年“邪帝”的些许影子。这样的吴邪,还能不能再次叩开张起灵那扇紧闭且孤寂的心门呢?
陈墨深深地凝视着正与胖子热烈探讨如何开启贝壳棺椁的吴邪,那目光中似有探寻,又似有感慨。随后,她又别有深意地望向张起灵。张起灵敏锐地捕捉到陈墨的眼神,回望着她。就在这目光交汇的刹那,电火石光之间,陈墨从张起灵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在他眼中,自己的担忧与思索是那般幼稚可笑。
也许,自己一直所纠结忧虑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也许,张起灵与吴邪之间,本就是命中注定的羁绊,是宿命的缠绕,任谁也无法拆解。是啊,不论吴邪是走向“黑心儿无邪”还是依旧保持着那份天真无邪,他都是张起灵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吴邪的心,始终系于张起灵,这份深情厚谊,张起灵又怎会毫无察觉?想到此处,陈墨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觉方才的纠结实在是愚蠢至极。
张起灵收回目光不在关注陷入沉思的陈墨,便移步来到吴邪身旁。他神色冷峻而专注,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贝壳棺椁,缓缓移动,仔细探寻着可能存在的开启机关,那动作轻柔又谨慎,仿佛在与这古老神秘的棺椁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正在张起灵专心致志地寻找机关之时,他手臂上一直沉睡着的蜃龙清醒了过来。紧接着,张起灵脑海中便响起了这小东西叽叽喳喳的声音:“呀呀,这个宝贝,这可真是个宝贝呀,里面有大大的蜃珠,我要我要我要。”那话语简短且不连贯,稚嫩的嗓音里透着满满的急切。
张起灵即刻运用传音入密的法子与蜃龙交谈:“你说这里有蜃珠,如何开启?”
那小小的肉粉色蜃龙顺着他的袖口,敏捷地爬到了他肩上,在他耳边不停地碎碎念叨着:“是的是的,这个太有用了,有了它,我就可以升级了,升级进化成真正的龙了。”
张起灵听了,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不是龙?”小蜃龙听了,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张起灵瞬间就懂了,原来它还没长出龙爪呢。
“你还没告诉我怎样才能打开。”张起灵再次催促道,可小蜃龙却没回应他的话,一下子就跃上那粉色的贝壳。它本身就是肉粉色,所以不是很显眼,但还是被吴邪和胖子看见了。
吴邪一眼望见那小巧玲珑、生着晶莹剔透龙角且周身粉嫩的小龙,内心瞬间被其萌态俘获,心底的柔软被悄然触动。念及它方才是从小哥肩头跃下,吴邪便揣测它或许是小哥豢养的宠物,如此念头一生,他便也没了丝毫防备之意,只满心满眼都是对这小龙的喜爱与好奇。
胖子乍见这可爱生物,亦难免被其萌态击中,然而刹那间,他那在墓中久经磨砺的警觉性便如潮水般涌起。在这幽深诡秘的古墓之中,他深知凡事皆不可轻信,暗自思忖:“这墓里凶险万分,怎会平白无故冒出如此萌物?其间定有蹊跷,断不可能是毫无威胁的善类。”于是,他迅速绷紧全身神经,手中工兵铲握得更紧,双腿微微分开,稳稳站定,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戒备姿态,双眼紧紧盯着小龙,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仿佛只要小龙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应对。
张起灵见胖子那戒备的模样,简短说道:“它是我的。”
胖子斜睨张起灵一眼,满脸疑惑。吴邪见状忙解释:“这小家伙刚从小哥肩膀上跳下来的,你光盯着贝壳上的大珍珠,没瞧见。它可能是小哥养的宠物。”
胖子听了,立马放松警惕,伸手去抓小龙。蜃龙却惊恐地向后一跃,小嘴一张,粉色舌头轻吐,发出一声低吟。那龙吟虽出自这萌物之口,威压却不容小觑,震得胖子脑袋生疼。奇怪的是,张起灵与吴邪并未受影响。吴邪赶忙将胖子推开,伸手引逗。蜃龙傲娇地一扬头,片刻后才慢悠悠走到吴邪掌心,任他轻抚光滑的身躯,不一会儿又跳回贝壳。
蜃龙在贝壳上发出鸣叫,时而似鹿鸣呦呦,时而像牛哞低沉,清脆悦耳,婉转悠扬,没了先前的恐怖威压。而后它又跳回张起灵肩头,紧接着,粉色贝壳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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