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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5月
孟鱼睡不着出来溜达,旋风黏人的蹭着孟鱼。
忽然一道痛苦的叫喊声响彻天地之间,孟鱼停下脚步扭头看去,村庄黑漆漆一片,寂静的黑夜中,那声叫喊格外的瘆人。
是陈柔的声音,陈柔要生了吗?
紧接着,离她最近的那个院子里传来女人的痛呼声。
那是容玉兰的院子,容玉兰也要生了?
孟秋丰急急忙忙的牵着牛车过来,和王翠莲一起把陈柔抱上了牛车。
陈柔小脸惨白,豆大的汗珠落下,太疼了,比生珠珠的时候还要疼。
可能是孕期吃的太好了,陈柔的肚子格外的大。
“妈,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收拾好了,咱们赶紧上县城医院。”
当年小柔生孟珠的时候没送去医院生产遭了老大的罪,这么怎么着也得送去医院生孩子。
“等等等!”孟秋收慌乱的扶着容玉兰走了过来。
“大哥,捎我们一程!我们也要去医院!”
孟秋丰拧着眉,自从和孟秋收分家后两家就很少来往。
孟秋丰心里是怪孟秋收的,孟秋收离婚分家导致家里的工分都少了一半。
可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死不救是要被人说道死的。
“快点,别耽误时间。”
孟秋收露出感激的笑容,忙不迭的扶着容玉兰上了牛车。
容玉兰面容狰狞的扶着腰坐下,余光瞥见陈柔的肚子吓了一跳。
“大嫂的肚子怎么这么大?”
王翠莲瞪了容玉兰一眼:“你懂什么,那是因为小柔吃的好,你肚子这么小,一看就是没有好好补身体。”
容玉兰扭过头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妖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孟秋丰双手握拳贴在墙面上,祈祷小柔母子平安。
孟秋收看着头顶的月亮,双手合十,祈祷老天爷让他后继有人。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
“谁是容玉兰家属?”
孟秋收步伐发颤的走了过来,他眼眶通红,双手颤抖:“同志,我是。”
是男孩吗?
“恭喜你啊,母子平安。”
孟秋收紧绷的心放松,他勾起唇角,缓缓闭上了眼,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他终于有儿子了,他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儿子了?
“同志,同志?”
孟秋收回过神,连忙接过护士怀中的孩子,孟秋收把手伸进襁褓里摸了摸,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不是幻觉,真的是儿子。
王翠莲斜了孟秋收一眼,嘟囔道:“就这点出息了!”
孟秋收当做没听到,看着怀中的儿子傻笑着。
孟秋丰喊住了小护士:“我媳妇她还没生吗?”
“你是陈柔家属吧?陈柔肚子里的胎儿太大,生产过程有点困难。”
小护士话音刚落,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小护士匆匆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小护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陈柔家属。”
“母子平安,恭喜啊,是个八斤六两的大胖小子。
忽然,里面传来惊呼声。
“不好了!产妇大出血了!”
容玉兰刚刚已经被推了出来,所以大出血的是陈柔。
王翠莲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慌乱的想要冲进去,却被护士给拦住了。
“救救我女儿,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孟秋丰脑子嗡嗡的,腿脚一软差点跌倒,他扶着墙,哀求道:“救救我媳妇,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小护士把孩子递给王翠莲匆匆跑了进去。
孟秋丰坐在长椅上自责的扇着自己的巴掌,小柔要是出个什么事,他可怎么办啊?
一直到天亮,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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