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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道顿了几息，面色收起了玩笑之意。
摇头道：“人本就生于天地之间，而尘世纷扰又生于人。”
“究竟错的是人，还是世间凡尘，或者是这天地？”
月倾仙原本冷若冰霜面容之上，宛如冰雪消融一般，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她眉头微皱，微微地低着头思考着。
李自道继续道：“所谓剑道正确的定义是什么？不过是你所认为正确的理念，这是怎么来的呢？这是你师父传给你，他师父传给他，依此类推罢了。”
“天地可以有心，世间凡尘如此，人与剑亦如此。”
“如果不食人间烟火，便能领悟无上大道。那么，此世间不遍地都是成道强者？
“这世间不可能有人或仙能真正做到，彻底断情绝爱。如果有，在我看来那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李自道缓缓地站起身来，负手于后，脚步轻移。
慢慢地走到了窗前，目光投向了窗外的远方。
那双眼眸，犹如虚空般深邃空灵。
仿佛能穿透时空屏障，洞悉世间万物奥秘。
他究竟看到的是高远辽阔的天空，还是无尽黑暗的深渊。
最后他淡淡道：“看人间百态，品百味人生。”
“只要，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人人皆可成就无上大道。”
“好一个，人人皆可成就无上大道。”
月倾仙像是自嘲似喃喃自语。
“我并不觉得我所认为的剑道是错的，但”
月倾仙一向冰冷的声音仿佛褪去了层层寒霜，变得柔和了许多，娓娓动听。
她微微垂首，秋水盈盈地看向李自道。
“但我也不会否认你所说的大道是错的”
月倾仙心中既坚定又有一丝迷茫，自己修行百年，依旧合道巅峰。
纵使她同境无敌，举世无双，却依然无法达到那个领域。
曾几何时，她也怀疑过自己的道是否错了。
她明明觉得自己伸手便能触碰到，可却总觉得又在很远的地方。
就像她虽坚信自己所走的剑道之路没有偏差，但同时又无法否定眼前人阐述的大道理念。
这种矛盾的感觉，使她一直以来坚固稳定的剑心，竟在此时染上了一丝蒙尘，也不知是好是坏。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吧……
李自道看着她纠结思考的模样，像一个迷失在尘世中的仙子，充满了忧郁和孤独。
眼眸透露淡淡惆怅，便衬得身影有了落寞之意。
这让李自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他叹了口气。
罢了，谁让我善呢
李自道摆出个不正经的样子，一步三摇的走到月倾仙面前。
嬉皮笑脸道：“嘿嘿，月仙子也不用太在意我说的话，这些都是我在秘境捡的杂书乱学一通罢了。”
随后李自道微微弯下腰盯着月倾仙，手托着下巴，眼睛贼溜溜的上下打量着她。
“不过嘛……我刚刚那句话依然不变，月仙子绝色容颜，倾国倾城又超尘脱俗。”
“自从昨晚泉水相遇，我就一直恋恋不忘，所以无论剑道多么艰难，我也会为了你加入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