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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回视线，淡声回柯老：“老爷子发了话，不能不办。”
柯老笑着，“幸亏说明白了，不然误会就闹大了。”
只不过，柯老总觉得和宋璃不是在葬礼上见过。
彼时，餐厅开始上菜，大家便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整个席间，都是柯老和沈暨南在聊天，说的都是沈家的一些旧事，宋璃插不上嘴，便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吃饭。
两个小时后，饭局结束。
沈暨南提出要送柯老离开，柯老却摆手：“不耽误你时间。我儿子就在这附近，会来接我，估摸着也要到了。”
柯老的话才落，一辆保时捷从外驶进院子。
柯老笑道：“喏，说来就来了。”
车停下，一个年轻男人从驾驶座走下来。对方戴着一个金丝边框眼镜，气质温雅，相貌出众。
现在已经是晚上，陶然居点着晕黄的宫灯，年轻男人由灯点缀着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那一刻，宋璃有片刻的恍惚，像是做梦。
柯璟。
来的人居然是柯璟。
她以为这个世界很大，因为这么多年，她和柯璟同在一个城市，她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他。可如今，她又觉得这世界很小。他居然是柯老的儿子。
对方这时候也见到了她。
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宋璃身上，眼底有复杂的情绪翻涌。
他正要开口，柯老道：“小璟，愣着干什么，和三爷打个招呼，你们好久没见了。”
柯璟恍惚回神，和沈暨南打招呼：“小三爷。”
沈暨南目光漫不经心地自他和宋璃身上逡巡了一下，什么都没问，只道：“那柯老就交给你了，下次再会。”
沈暨南和柯璟握手，道别，离开陶然居。
宋璃跟着走出。
车队候在陶然居外，见他们出来，于坚已经拉开门候着。
沈暨南和宋璃道：“上车。”
宋璃没上去，“这边离我家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不麻烦小三爷了。”
沈暨南幽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绪不明，只沉声道：“随你。”
弯身便坐进了车里，几乎没有停留，车队很快驶出巷子。
宋璃望着车队消失的方向，脑子里蹦出一个疑问。自己哪儿得罪这位爷了？怎么觉得他好像有些不爽。
宋璃懒得去揣测，毕竟那位爷的心思是很难猜的。
她提着包往家里走，脑海里还是避免不了冒出故人的身影。
柯璟和记忆里高中时候的他，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时的少年，如今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大概是时间过得太久，刚刚那一眼，她居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阿璃！”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后方响起。
宋璃回头，只见柯璟朝她走了过来，“好不容易见面，不打个招呼就走吗？”
宋璃大方一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