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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德全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奴才以为，现在过去不妥。不如不如先让人去探探口风，看看长公主去那儿，到底是什么目的？"
燕云意盯着他看了半晌，眼底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些。
"你的意思是别轻举妄动？"
德全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正是！陛下乃一国之君，万不可冒险。不如先让奴才派人去探探，看看长公主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无恙，陛下再做定夺也不迟。"
燕云意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德全，你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德全吓得一哆嗦，连忙磕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为陛下着想啊！"
燕云意盯着他那秃顶看了半晌，冷声道："去吧，派人去探探，看看我那好姐姐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回报！"
"是，奴才遵旨。"
德全如释重负，连忙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
等到御书房的门关上，燕云意才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燕云舒"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的怒火渐渐化作一片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为了那个废物徐川，还是为了那个位子？"
她望向窗外，天色正好，阳光灿烂。可她心里，却是一片阴霾。
谁都不知道，当年在北疆，为什么徐川会挡在她面前，替她挡下那致命一刀。那时的她，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公主，徐川已是赫赫有名的少将军。
那一刀，废了徐川的武功，也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可如今，曾经的少将军成了废人，当年的小公主却成了女帝。世事如此反复，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燕云意来回踱步，眼底的怒火越烧越旺。这帮老东西，明摆着跟她对着干，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猛地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德全，拟旨。"
德全一愣，随即颤颤巍巍道："陛下要拟什么旨意？"
燕云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带着股子说不出的狠厉："封徐川为三品将军。"
"什么？！"德全吓得差点跪倒在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这这"
"怎么？"燕云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朕封个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德全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陛下，徐家世代为将，徐川他爹徐远山可是一品大将军，徐川若是封个三品这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燕云意冷笑一声，"不是打他脸吗？德全，你还真是为朕着想啊。"
德全吓得一哆嗦，连忙伏地："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起来。"燕云意淡淡道，"朕让你拟旨，你只管去拟。至于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是，奴才遵旨。"
德全颤巍巍站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他就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走了进来。
燕云意接过圣旨，展开看了看，冷笑一声："德全，你带着这道旨意，现在就去镇北侯府。"
德全身子一抖，硬着头皮道："陛下去镇北侯府？"
"怎么？"燕云意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去不得吗？"
德全吓得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只是长公主在那儿，万一"
"万一什么？"燕云意冷笑一声，"朕的旨意，难道她还敢拦不成？去吧，朕倒要看看，我那好姐姐，能翻起什么浪来。"
德全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接过圣旨，捧在手里，低着头退了出去。
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这道旨意，分明是女帝要给徐川难堪。可在这种场合下颁旨，这不是明摆着要打所有人的脸吗？
长公主那脾气，要是真恼了，怕是要出大事啊！
镇北侯府这边，宴席正酣。
酒过三巡，周德那老家伙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一捶桌子，嚷嚷道："川儿，你小子不错！今儿这宴席，办得有声有色，让那丫头片子看看，徐家的门面，不是她想砸就能砸的！"
老李大人捋着胡子，慢悠悠道："是啊，徐川这孩子，有他爹那股子硬气。燕云意那丫头，太不知好歹了。"
张老尚书拄着拐杖，冷哼一声："哼，不知好歹的还不止她一个！当年在北疆，要不是徐家父子哼，如今她爬到那个位子上，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满座的老臣子，个个摇头晃脑，嘴里说着"不像话"、"太霸道"之类的话，全然不顾这是在谈论一国之君。
长公主燕云舒静静坐在一旁，手里端着酒杯，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看向徐川，那眼神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复杂："徐川，你当年在北疆，也是这么有耐心？"
徐川正准备答话，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圣旨到——"
这一嗓子，像是惊雷在头顶炸开，满院子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眼底全是震惊。
女帝的圣旨？这时候？
长公主燕云舒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徐川却是神色如常，仿佛早料到会有这一出。他站起身，整了整衣冠，淡淡道："林叔，去，把人请进来。"
林叔额头上的汗唰地就下来了，颤颤巍巍道："少爷，这这可是圣旨啊！"
徐川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圣旨又如何？请进来就是。"
林叔见状，只好点头，小跑着去了门口。
片刻后，德全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内侍，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德全环顾四周，见满院子的老臣子，面上闪过一丝惊愕。可更让他心惊的，是坐在上座的长公主燕云舒。
那女人一身素白长袍，面色冷峻，眼底透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德全强压下心中的忐忑，走到院子中央，高声道："镇北侯徐川接旨——"
徐川缓步走到院子中央，拱手站定，面色沉静如水："徐川在此。"
德全展开圣旨，声音高亢："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徐家忠烈，特封徐川为三品将军，钦此！"
这话一出，满院子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品将军？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