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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心中一凛:“长公主还有何打算”
燕云舒向前凑近,声音压低:“徐川,我此番回京,是有大计划的。”
“什么计划”徐川心头警觉。
燕云舒神秘一笑:“时候未到,不便明言。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此事成功,你徐家不仅能重振声威,那些年的羞辱,也能一洗而空。”
徐川目光陡然锐利:“长公主是要”
话音未落,马车猛然停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世子爷!”车夫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前面有人。”
徐川眉头一皱,撩开车帘一角,只见一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老者正立于道中,身姿挺拔如松,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马车。
“林叔!”徐川面露惊色,随即跳下马车,几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您怎么在这儿?”
林叔,徐家的老管家,曾追随徐远山征战多年,如今已经六十有余,却依旧精神矍铄。
“世子爷,”林叔看了一眼马车,微微皱眉,“这般时辰,世子爷要去何处?”
话音刚落,马车帘被掀开,燕云舒一身劲装,轻盈跃下。
“林管家,”燕云舒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中却闪烁着警惕,“好久不见。”
林叔看到燕云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奴参见长公主殿下。”
“林叔,您怎么知道我们的行程?”徐川压低声音,眼中透着疑惑。
林叔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声音更低了几分:“世子爷,长公主殿下,此处不宜久留。宫里已经派人出来了。”
“宫里?”燕云舒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林叔叹了口气:“半个时辰前,御林军已经封锁了城门,说是要搜查可疑人等。据内线传来的消息,女帝已经得知长公主回京的消息,而且”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燕云舒,眼中带着几分忧虑:“女帝似乎已经察觉到长公主与世子爷有所接触,特地派人暗中搜寻长公主的踪迹。”
燕云舒闻言,冷笑一声:“果然是她的作风,时刻盯着我这个姐姐。”
林叔环顾四周,面色凝重:“世子爷,长公主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了另一辆马车在前面巷子等着,咱们必须立刻回府。”
徐川思索片刻,看向燕云舒:“长公主,今日恐怕不适合出门了。”
燕云舒眉头紧蹙,显然有些不甘心:“冶炼坊的事”
“可以稍后再议,”徐川低声道,“若是被御林军发现长公主与我同行,怕是会引来更多麻烦。”
燕云舒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先回府。”
三人迅速撤离原地,跟着林叔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果然,在巷子尽头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林叔招呼徐川和燕云舒上车后,自己则坐到了车夫位置,一声轻响,马车缓缓驶出巷口,向着与原本相反的方向行去。
车厢内,燕云舒靠在车壁上,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她的动作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徐川沉默片刻,轻声道:“长公主进京的消息,本就难以保密。”
“不仅如此,”燕云舒神色凝重,“我怀疑府中有她的眼线。否则,她怎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与你见面?”
徐川眸光一闪:“这倒是个问题。”
马车在城中绕了几个大圈后,确认没有尾随者,这才缓缓驶回徐府。
回到府中,林叔将徐川和燕云舒引入内室,确认四下无人后,这才沉声道:“世子爷,长公主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徐川点点头:“林叔请说。”
林叔整理了一下思绪,声音低沉道:“这两日,衡阳世家来了不少人。”
徐川眉头一皱,身子微微前倾:“衡阳世家?周家的人?”
林叔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恭敬递给徐川:“根据我们安插在城门的眼线回报,前日入城的队伍中,有一支打着周家旗号的马队,足有二十余人。”
徐川接过纸条,快速浏览一遍,眼神渐渐凝重。纸条上不仅详细记载了入城时间、人数,甚至连同行人等的穿着打扮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周潇那个阴险小人也回来了?”燕云舒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怕是又想借机在女帝面前邀功请赏。”
徐川的目光在纸条上某个名字上停留了片刻,眸光一闪:“周焱也回京了?”
林叔微微颔首:“是的,世子爷。据可靠消息,周大人已于前日回京,今早便入宫面圣去了。”
“周焱”
徐川轻声念出这个名字,面上多了一丝冷笑。
这便是她选中的人么……
“世子爷,”林叔声音更低了几分,“周大人回京上任的同时,江南织造曹大人也进京了。”
徐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曹敬?他不是在江南织造任上吗?怎么也进京了?”
燕云舒眉头紧皱:“曹敬、周焱,再加上我看来她是将所有人都召回京城了。”
徐川沉思片刻,目光转向林叔:“林叔,可曾探听到他们为何回京?”
林叔摇了摇头:“暂时还未得到确切消息。不过”老人犹豫了一下,“根据坊间传闻,似乎与北疆战事有关。”
“北疆战事?”徐川眼中精光一闪,“北疆近来可有什么异动?”
林叔低声道:“据说鲜卑已集结大军三十万,意图南下。朝廷已经调集粮草,准备增兵北疆。”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管家焦急的声音:“世子爷,宫里来人了!”
徐川和燕云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
“我先避一避。”燕云舒低声道,随即身形一闪,隐入了内室的屏风后。
徐川整理了一下衣冠,对林叔点点头:“请他们进来吧。”
片刻后,一位身着紫袍的中年官员大步走进内室,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官员进门便对徐川行了一礼:“下官翰林院修撰赵德明,奉女帝之命,特来宣召徐世子入宫面圣。”
徐川躬身还礼:“赵大人辛苦了。不知女帝召见,所为何事?”
赵德明摇头道:“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不过”
他压低声音,“听说是与北疆战事有关。”
徐川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既是女帝宣召,徐某自当从命。请赵大人稍候,我更衣片刻便随你入宫。”
赵德明点点头:“那下官在外厅等候世子爷。”
待赵德明离开后,燕云舒从屏风后走出,“看来她是等不及了,竟直接宣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