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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一道电光劈下,忽然间从前的许多点滴都重新涌现在叶清言的脑海。
他们第一次相见,他就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她;她从未说过,他却知道她喜欢吃蜜桔;坐在一起用饭的时候,他总是能给她夹她喜欢吃的菜……
叶清言什么都明白了,她想说话,但眼泪先落了下来。
她先是默默流着泪,后来变成小声抽噎,再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
叶谨言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些年里她太累了,早该哭一场。
不知哭了多久,叶清言终于停了下来。
她抽搭着说:“头疼。”
叶谨言伸出手给她按着,她干脆躺在他的膝上:“眼睛也疼。”
他无奈:“哭了足足一个时辰,不疼才怪。”
叶清言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哪有一个时辰。”
她的脑子有些乱,想问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自己,可很快又想到,这些年里,他其实是给过自己一些暗示的,只是都被她忽略了过去。
他对她从一开始就格外地好,她本应感到奇怪的。
可前世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太深的刻痕,她竟只觉得安心。
“想喝水。”她抽着鼻子说。
叶谨言给她递水。
她翻身坐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
身上好像忽然卸下了所有负担一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叶清言的精神很快恢复了很多。
火光映照在她的眼中,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叶谨言想了一下:“这林子大得很,里面的猛兽不少,我带着你,未必能护你周全。明日我先去探探路,若是能碰到外面进来寻你的人,再回来接你。”
叶清言“哦”了一声,半晌,说道:“那你给我再找些果子来。不要今天这种,太酸了。”
叶谨言忍不住笑:“好,明日给你采些甜的来。”
“再打些水,我要洗漱。”
“好,再打些水。”
“再多捡些树枝和落叶,地上硬邦邦的,睡着不舒服。还有洞口的那具骨架,把它弄出去,看着怪吓人的。”
叶谨言一一应了,眼中盈满了笑意。
这样才对。
她多活了一世,今生即便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内心里也从来都是将自己当成大人看的。
从不叫苦,从不抱怨,从不撒娇,将所有在意的人牢牢护在身后。
但她也是个孩子啊。
这些年来她一直压抑着的不安和惶恐,在得知他也是同样重生的人之后,变成了这些细碎的请求,终于被她说了出来。
她要的不是这些,只是有一个可以让她放心依靠的人。
哭了一阵,又闹了一阵,叶清言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忽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将自己蜷成一团:“睡了。”
叶谨言压低了火,让山洞里变得暗了些。
“大哥。”叶清言叫了一声。
他应了:“嗯?”
“没事。”她却说。
过了一会儿,她又叫了一声:“大哥。”
叶谨言依旧应了。
几次之后,她转了个身,想去抓他的袖子。
但叶谨言顺势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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