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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苏煜怒气冲冲地赶来质问了她一通,又说了各房给苏茵送银子的事,柳氏当下便知大事不好。
赶紧让连翘去芙蕖院打听消息,结果连翘远远地听见长安说门房上的马婆子借着她娘的事欺负小姐,也不敢再往芙蕖院凑,匆匆赶回来禀报。
柳氏大惊失色,赶紧换了一身装扮就要往芙蕖苑去。
哪成想还没迈出院门,苏茵就跟着老爷,绑了马婆子来了紫薇院,这不是明摆着来兴师问罪吗?
一见这情形,柳氏也顾不上自己女儿受了什么委屈。
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跪着哭诉自己有多不容易。
苏启元见她满脸惊惶,心肠不由得软了几分,可听着听着便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柳氏这是在指责马婆子污蔑了她?可他分明没提半句柳氏的不对,只说了马婆子以下犯上,欺负了茵丫头。
柳氏听见夫君有心护着女儿,哭得更是梨花带雨:“茵茵,我可是你亲娘啊,你怎能怀疑是我故意让人为难你的?”
“你住嘴!”苏启元勃然大怒,“你的意思,茵茵这是故意带了马婆子来污蔑你?”
苏茵垂首站在苏启元身侧,没有急着开口为自己辩解。
柳氏以为苏茵心虚了,拉着苏启元的袖子哭得千回百:“老爷若怪我忘了茵茵的生辰,我自然认罚。可若说我故意指使下人去昧女儿的银子,我却是打死不能认的。”
说完,又含着泪去拉苏茵的手:“茵丫头,娘纵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我是你亲娘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害我?”
苏启元见她越说越不像样子,正要发火,却被苏茵拦下了:“母亲忙着照顾妹妹,自己也病倒了,对芙蕖苑发生的事并不清楚,所以才会误会女儿。既然是误会,只要说开了就好了,没得为了几个奴才惹得父亲母亲生气。”
苏启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柳氏却莫名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崔妈妈的消息错了?老爷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苏茵撩起裙摆冲柳氏跪下,一张小脸哭得惨白:“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母亲生着病,女儿怎么会因为您忘了女儿的生日就心生不满呢?”
柳氏面色一僵,茵丫头不是来找老爷做主的,那她刚才的话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苏茵缓缓道:“只女儿今日入宫,手头现银不多,所以让春巧当了几件首饰。可当票上写的是纹银百两,春巧只拿回九十,女儿便问了一句。”
柳氏脸色一白,陡然又悬起了心,张嘴想要插话,苏茵却没给她机会。
“马婆子说,不给她十两银子就不让春巧进门。春巧气不过争辩了几句,没想到马婆子搬出了崔妈妈这座靠山。”
柳氏瞪大了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感情,马婆子被绑到这儿不是来找自己对质的?
那苏茵不把崔妈妈叫走问话,把人带到紫薇苑是什么意思?
可她却没想过,以苏茵如今的处境如何叫得走崔妈妈这尊大佛。
苏茵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女儿年纪小,崔妈妈和马婆子都是母亲用老的人,女儿怎敢私自做主处罚她们。父亲才做主把人带到紫薇苑,该怎么罚都由母亲说了算。女儿也没想到会让母亲误会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