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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来了五个人,除了还在看剃骨头的二伯母,四个人脸色很差,四婶五婶装作愤慨中带着些幸灾乐祸,奶奶和大伯母脸色铁青,看向李永生目光喷火。
“小兔崽子,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奶奶直接看向了帮忙的三儿子。
“老三,你说句话,永生是不是胡说八道”!
父亲看着亲娘和三个嫂嫂弟妹眼神复杂,现在他也是看透了,一家子除了二哥二嫂,没一个有人性的。
“娘,永生从来不胡说八道,我们确实遇到了王员外,五百文钱也是真的”。
院子里又开始了议论纷纷,小孩子或许会撒谎,但李家老三肯定不会的,一群人看向李家奶奶和老大媳妇,目光中全是鄙夷。
老太太气的跳脚,手指指着三儿子说不出话来,李永生看父亲有些退缩的意思,赶紧上前补刀。
“奶奶,王员外说了,不关我爹的事,你们商议什么被他听到了,说什么留了脸没点破”。
李永生补刀的话彻底点燃了气氛,商议两个字引起了所有人都好奇心,李家老宅的人面如死灰,老太太转身就往外走,小四婶和小五婶急眼了。
“娘,割肉啊”!
“割个屁,回家”。
李全会心里不是个滋味,毕竟是自己的亲娘。
“爹,忙完了快回家吧!给你留了鱼汤”。
“杀猪前吃过了,永生,我回去了,你看着买”。
等爹出了院子,一群人立即围上了李永生,老李家就剩下了这个孩子,大家好奇的猫挠的一样。
“永生娃,快说说王员外还说了啥”?
“永生娃,和伯伯说说,你爹是不是被冤枉的”。
李永生一副惶恐的样子。
“我不说,说了爹会打断我的腿,大伯要考状元~”。
李永生的话戛然而止,不用问了,全明白了,老李家不是一般的缺德啊!为了那个老童生,竟然冤枉了最老实最能干的老三。
开始卖肉了,大家都没上前,想看看永生娃到底割多少,李永生也没客气,从包里取出了十八个铜板,剩下的都倒在了桌子上。
“伯伯,一百五十个铜板,你看着给搭配,肥的多一点”。
开刀就是大买卖,十五个铜板一斤,这是要搞十斤啊!在村里一般四口之家大多买一两斤的情况下,这是妥妥的富户,乡亲们议论纷纷,羡慕李全会家的好运气,冤枉了一次竟然得到了五百铜板,这冤枉自己也想要。
七斤肉,有肥有瘦,肥肉超过了三指厚,三斤大骨头,价格顶一斤肉,三斤洗好的大肠,顶两斤肉的价格,友庆爹很喜欢这个孩子,最后又给搭上了一根肋条。
李永生和妹妹一起提溜着,对着最后面的大牛娘喊到:
“婶婶,大牛,你们过来买啊”!
大牛娘本想着最后再割,永生喊自己了也不好意思不过去。
“友庆爹,我家割三斤就好,一斤板油,两斤猪肉”。
友庆爹有些发愣,大牛家是村子里最穷的,本以为她家最多割几两板油来着。
大牛的奶奶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一肚子气,骚狐狸,克死了自己的儿子,还有脸大鱼大肉的,之前见李家灰溜溜的全走了,竟也没敢多说什么。
等两家提溜着肉离开了院子,又炸锅了,村里最穷的两户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李老三也就罢了,得了王员外五百文的赏钱,大牛家太让人意外了,要知道她家只有几分荒地的,被婆家赶出来可是一文钱没给,听说一年到头不吃油,吃盐都成问题,竟然舍得用几十文钱买肉,太让人意外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所有人看向了大牛奶奶,等着她先开口,老太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就带了二十文钱,本来就只有半斤肉和半斤板油的打算,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友庆爹,一斤肉,肥一点,再割五文钱的板油”。
等老太太出了大门,院子里瞬间爆棚,好大的瓜啊!虽然之前知道永生爹可能被冤枉的,但李家老宅的几个妯娌一直在散布消息,李开会为了给儿子治病才偷的玉佩,说得过去,大家也都半信半疑,没想到完全不是这回事,那个好吃懒做的老童生太不要脸了,考了十多年了,不事生产还大手大脚的花钱,还冤枉自己的亲弟弟,李家老宅也不要脸。
李永生兄妹和大牛娘俩要分开了,大牛娘一脸的感激。
“永生,婶婶不会说话,但心里很是感激,明后天来我家吃顿饺子,我们家能过个安生年都多亏了你”。
李永生提着猪肉和骨头的双手晃了晃。
“婶婶,我早说过,我和大牛是兄弟,放心吧!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还没进家门,听见家里传出来了争吵声,李永生以为是老宅来找麻烦了,急匆匆的进了家门。
“妹夫,不用你管,我们兄弟三个去给他家砸烂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李永生听了个大概,应该是向着自家的。
“三哥,别冲动,要坐牢的”。
母亲的声音,听着有些着急。
李永生一眼看到了门口的三个棍子,全都绑着红绳。
“幺妹,你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传个话,大外甥差点病死,你们还遭了这么大的冤屈,幺妹妹夫你们放心,我们占理,给他砸了他们也得忍着”。
找到记忆了,三个舅舅,好亲切啊!被赶出家门后终于遇到了亲人了,李永生赶紧调整心态,在妹妹惊讶的目光中眼泪欻的窜了出来。
“大舅,二舅,三舅”!
李永生哭着鼻子进了屋,把肉扔到桌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家的遭遇。
三个舅舅都很疼这个外甥,气的脸上鼻子里窜火。
“小生,带路”。
李永生的脸在大舅的衣服上蹭了几下,擦干了眼泪和鼻涕。
“大舅,二舅,三舅,不着急去,你们先坐下喝口水,我给你们说说今天是怎么报仇的”。
把三个舅舅按在凳子上坐下,李永生添油加醋的介绍今天这一出好戏。
永生爹担心坏了,他还不想和祖宅撕破脸,刚才真担心永生脑子一热带着三个舅舅去把祖宅砸了。
“好,永生,做得好,没给舅舅丢脸”。
“舅舅,我割了肉买了大肠,让我娘做饭,我去打酒,中午在这里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