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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如同一阵风,迅速通过女使的传话,传到了卫禄以及两位卫夫人的耳中。
在前院里,卫禄听闻此事后,倒是并不担心十四公主会受到欺负。除了公主本身就不好惹外,公主身边的人也不是摆设。
此次四皇子、十四公主出宫玩耍,身边不仅有贴身伺候的内侍宫女,还有足足两百人的卫队,此刻正严阵以待地在卫府外等候,全力保卫着皇子、公主的安危。
只是两位宗室王爷野心勃勃已经众人皆知,若是不除只怕后患无穷。
苏轼见卫禄皱眉,还以为他是在为酒局犯愁,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调侃的笑容,打趣道:“咱们的探花郎想什么呢!莫不是见这酒局渐酣,想找个由头逃酒不成!”
说罢,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水泛起微微涟漪,散发出阵阵酒香。
周围的人听到苏轼这话,也都跟着哄笑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卫禄,等着看他如何回应。
卫禄只好顺着苏轼的话说道:“子瞻兄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卫禄岂是那种见酒就躲的人,来,喝酒!” 说完,他也端起酒杯,与众人一饮而尽。
众人哄笑间,却发现唯独苏轼杯里还剩着酒。这一情景,立刻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有人趁机打趣道:“子瞻兄,大家都干了,你却留着,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莫不是惧内,怕酒醉归家夫人责骂!”
此言一出,众人笑得更欢了。
只见苏轼不慌不忙,脸上带着他那一贯洒脱的笑容,慢悠悠地举起酒杯,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并非惧内,只是这美酒太过香醇,我舍不得一口饮尽,正细细品味呢。既然各位如此热情,那我便一饮而尽,以证清白!”
言罢,苏轼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亮了亮杯底,引得众人一阵叫好。
酒至正酣,众人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中,欢声笑语不断。苏轼却突然放下酒杯,他匆匆拉着卫禄,走到一旁较为安静的角落。
“卫兄!”
苏轼压低声音说道,“我怕待会儿喝得酩酊大醉,误了正事。有一事,非得托你相助不可!你瞧,欧阳先生今日也来参加你家的宴席了,这宴席散后,外面人多嘴杂,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可不好。你待会儿务必派人好好护送欧阳先生回府啊!”
卫禄听他这么一说,真是哭笑不得。
心想,原来刚刚苏轼不跟着大家一起把酒喝光,是在操心这事儿呢。再瞧瞧苏轼那略显单薄的身形,卫禄暗自思忖,就他这细胳膊细腿的,真遇到点什么状况,估计也拦不住几个人。
卫禄拍了拍苏轼的肩膀,豪爽地说道:“放心吧!就算子瞻兄你不特意提醒,我也必定会将欧阳先生安全送回府中的,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苏轼见卫禄如此爽快,这般讲义气,心中一暖,话语里不自觉地多吐露了些亲近之意。
“唉,卫兄,你是不知道,那些今年落榜的人可真是让人头疼!自己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文章写得一塌糊涂,考不上就怪到欧阳先生头上,居然还扬言要殴打欧阳先生,简直岂有此理!这不仅文章写得差,做人的品行更是恶劣至极!”
欧阳修此次担任主考官,秉持公正,大力倡导平实文风,是为了选拔真正有学识、有才干的人才。
往年虽说也不提倡文辞过于华丽的文章,可今年欧阳先生担任主考官,那可是铁面无私,把那些徒有虚表、华而不实的文章统统都给剔除了。一下子得罪了一大批人!
卫禄轻轻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欧阳先生此举,虽得罪了不少人,但却是为了我朝科举的长远发展,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实在是功在千秋。只是如今这局面,那些人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事,确实得小心防范才是。子瞻兄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确保欧阳先生万无一失。”
苏轼见卫禄已然应下,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脸上重新浮现出轻松的笑容,他又亲热地拉着卫禄的胳膊,转身回到席间。
此时,席间气氛热烈非凡,众人正纷纷对曾巩投以赞扬之词。他 “一门六进士” 的佳话,早已是传为佳话,令人赞叹不已。
“一门六进士,这等荣耀,实在是令人惊叹!” 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权贵感慨道,眼神中满是羡慕与钦佩。
“是啊,南丰先生不仅自身才华横溢,还能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弟弟、妹夫,着实了不得啊!” 另一位宾客附和道,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