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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月功夫,卫禄便带着人到了广南西路邕州地带,还没进城便见这邕州知州萧注带人接引。
“卫将军一路前来辛苦了。” 萧注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拱手行礼,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官场的世故与热情。
“一路鞍马劳顿,府中已备好接风宴,还望将军和将士们赏脸。”
卫禄翻身下马,还礼后神色未改,严肃中透着几分急切:“萧大人客气了,只是军情紧急,接风宴就先免了。我想先了解下侬宗旦叛军的最新动向,还有邕州城防、粮草储备等情况。”
萧注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将军一心为国,实在令人钦佩。只是将军远道而来,怎么也得先歇息片刻,这些事稍后再谈也不迟。”
卫禄摆了摆手,语气坚定:“萧大人,兵贵神速,如今叛军未平,边境百姓受苦,我哪有心思休息。还请大人配合,莫要耽搁了战机。”
萧注见卫禄态度坚决,只得应道:“既然将军如此坚持,那下官这就安排。只是城中诸事繁杂,有些细节还需时间梳理,还望将军谅解。”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城中走去。
“我和宜州知州张大人,本打算以管辖的土司首领去征讨交趾,以夷制夷,还不用朝廷粮草,谁料到侬宗旦竟然敢聚集叛军残余党羽掠夺我朝边境!”
卫禄环顾四周,只见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半掩着门,一片萧条景象。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萧大人,你就没想到以夷制夷倘若失败该如何吗?如今城中纷纷闭户不出,惊扰百姓,挑起边地战事,这该是你的罪过!”
萧注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侬宗旦叛乱,时常侵扰边境,百姓们人心惶惶,自然不敢出来。我已组建峒人军,亲自率兵征讨,未曾料到侬宗旦顽强抵抗,久拿不下。”
卫禄听闻,面色愈发凝重,“如今弄成这般局面,边境百姓受苦,城中萧条,岂是一句‘未曾料到’便能推脱责任的?”
肖注面露愧色,“卫将军教训得是,下官确实思虑不周。只是当时想着既能解决交趾侵扰,又能为朝廷节省开支,一时心急,忽略了诸多隐患。”
卫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他明白此时追究责任并非当务之急,解决叛乱才是关键。
待了解叛军的具体情况后,传令下去将陛下诏令贴在城内,并起草檄文,带着五百亲卫和邕州兵来到侬宗旦所在之地。
抵达叛军据点附近后,卫禄命亲卫大声呼喊,让叛军出来接旨。
不一会儿,叛军阵营中走出几个神色警惕的人,他们小心翼翼掩在山体和丛林之后。
卫禄的亲卫将朝堂檄文与陛下诏令高高举起,对着叛军高声宣读:“诸位听好了!当今陛下圣明,心怀仁慈。”
“若你们即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朝廷既往不咎,还会赐地给你们居住,让你们能安稳生活;”
“可要是你们还敢负隅顽抗,那便是公然与大宋宣战!到时候,天兵压境,玉石俱焚,莫要怪朝廷无情!”
檄文与诏令的内容清晰地传进叛军耳中,一时间,叛军阵营中开始出现了一阵骚动。
卫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叛军阵营的一举一动,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这场攻心之战,或许比真正的刀兵相见还要艰难。
一身形高壮的汉子涨红了脸,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吼道:“就你们这些人!也想让我们投降?莫不是在做白日梦!我们祖祖辈辈居住在此地,明面上是大宋子民,实际遭受交趾压迫。”
“你们算个屁!这么多年,我们向朝廷求救,等来的只有敷衍和推诿,现在凭什么听你们的!”
“对对对!大不了投了交趾去!还守个屁的家!”不少汉子应声。
卫禄大喝:“你们世代受交趾劫掠,难道真的能违反祖志,和交趾沦为一体吗?”
“陛下已知你们的困境,此次派我前来,就是要彻底解决边患,还你们安宁。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朝廷定会严惩交趾,为你们撑腰。”
“往后,你们不仅是大宋子民,更会被朝廷妥善安置,再也不用受奴役之苦。只要你们的首领随我进京,也有官职加身。”
汉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强硬起来:“说得好听!谁知道是不是哄我们的!万一是把侬首领骗去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