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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离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观山郡。
不知是谁在门缝里看见许阳出了城,反正没过半个时辰,全城的人都知道许扒皮走了。
不止知道他走了,还知道他带走了无数的金银,看样是没打算回来。
按理说许阳离开观山郡,对于百姓们来说绝对是个值得普天同庆的好事,不过百姓们结合当下的情况,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一户小院里。
几名街坊坐在一起小声交谈。
“你说许扒皮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离开观山郡,依我看啊……咱观山郡怕是躲不过这次劫难了。”说话这人面露担忧神色,就差把必死二字给写在脸上了。
“你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了吧?不就是有妖魔渡劫吗?先前方大人在位时,也曾有过妖魔渡劫,后来不还是被他老人家把那妖魔给砍死了?”
“没砍死,我听家里老人说过,方大人毁了自身的修行根基,才勉强将那妖魔压制,如今渡劫的兴许就是几十年前被方大人压制的那个妖魔。”
一妇人一拍大腿,惊惧道:“那不完了嘛!那妖魔积攒了几十年的怨气,如今定会卷土重来杀向观山郡!”
“所以许扒皮先跑了啊!”一男子撇嘴说道:“人家姐姐是王后,就算守不住观山郡也不会被砍头,察觉到风声不对,许扒皮肯定会第一时间带上金银财宝溜之大吉。”
“你们别在背后瞎说许爷的坏话了,许爷不是那种人。”从门前路过的马元一脚踏进院里,开口替许阳辩解了一句。
妇人转身看向马元,扬起手中的瓜子皮向他砸去:“我说小马你怎么回事,在许扒皮府上做了几天工,还真把他当成活菩萨了?”
旁人赶紧捂住妇人的嘴,冲马元关心问道:“小马,我昨个听你家里动静不小,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是……”马元站在院门口,神色黯然的说道:“前天晚上,我爹……没了……”
“啊?!那你咋不早点过来找我们!”一男子忙站起身招呼道:“走!咱先去帮小马把他爹给抬去义庄。”
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平日里也许难免会有点小矛盾,不过在红白喜事面前,尤其是谁家有个白事时,左邻右舍但凡知道信的,绝对不会坐在家里看热闹。
红白喜事谁家都会有,知道信的人要是坐在家里无动于衷,那这人得罪的可不止是办事的那一户人家。
毕竟凡事都得讲究个礼尚往来,今天他家有事你不去,那明天等你家有事了,你也别指望我们来。
“我马元真心谢谢诸位哥哥嫂嫂们,就不麻烦诸位了,昨日许爷已经派人将我爹送去义庄了,等天晴了就挑个日子下葬。”
“我就是想来跟诸位哥哥嫂嫂们说一声,许爷先前做的很多事情,确实让人恨的牙痒痒,可我接触许爷这些日子,发现他确实变好了。”
“还请诸位相信许爷,他绝对不会丢下咱们不管的,我先去府上做事了,等我发了工钱,我请哥哥嫂嫂们喝酒。”
马元说完,转身走出院子。
他前脚刚走,妇人立马撇嘴说道:“瞧见没?小马才跟许扒皮混了没几日,就跟咱不是一条心了,你说他咋变得这么快呢?”
“闭嘴吧,你既然知道了他跟许扒皮走的亲近,以后就少嚼舌根,别过几天许扒皮真回来了,再过来扒你一层皮。”
“且!我才不信他能回来呢!”妇人说完,满眼担忧的看向远处群山,叹息道:“唉……也不知道咱观山郡能不能平安渡过这一劫……”
入夜。
庆阳县。
妖魔渡劫之事,不止惹得观山郡人心惶惶,就连庆阳县都全城戒备,准备时刻对抗妖魔的入侵。
庆阳县与观山郡一样,离着十万大山近,不过因为人口少,县里的官差势力只有观山郡的三分之一。
不巧几日前钟天正在观山郡杀了八个捕快,阿福阿寿见手下的捕快不够用,无奈只好将天牢里的狱卒叫去守城门,只留下两名年老的狱卒看着牢里的囚犯。
此时的钟天正孤身坐在昏暗的牢房里,表情波澜不惊,借着外面墙壁上的烛光,埋头替许阳写着擒龙手的功法秘籍。
要是有人来摸摸他的手,会惊奇的发现他手心竟然是热乎的。
寻常的死囚知道自己要被砍头时,会整日惶恐不安,吓得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身上摸着比死人还要冷。
像钟天正这般淡定的人也有,不过放眼天下极其罕见。
隔壁牢房里一名年轻的囚犯,见钟天正穿着一身死囚的衣服,终是没能忍住好奇问道:“我说大哥,从你前几天住进我隔壁我就一直盯着你,我发现你这两天吃得饱睡得香,每日还有闲心在草纸上写字,你真就一点都不怕死?”
钟天正认真写着功法秘籍,随口回应道:“人哪有不怕死的,我不过是着急去见我黄泉路上的亲人罢了。”
“是你爹还是你娘啊?”
“爹娘老婆孩子,一家老小都在等着我呢。”
“唉……你也是个苦命人啊。”囚犯露出同情神色,又问道:“等入了秋,你就能见到他们了吧?”
“嗯,要是早点能见到也行,十几年没见到他们了,心里一直想的厉害。”钟天正忽然偏过头望向隔壁的囚犯:“我儿子要是还活着,应该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盗窃。”
“奥,那没事,还能有出去的那天。”钟天正说完,便低头继续写起了功法秘籍。
“出不去了,我盗的是王后的肚兜,要不是我宁死不说我把那些盗来的金银珠宝藏在了哪里,观山郡的许扒皮早都把我给砍了。”
钟天正瞳孔巨震,满眼震惊的再次偏头看向他,迟疑问道:“你……盗了王后的肚兜?”
“是啊,对了。”囚犯冲他一拱手:“在下段阳,江湖人称夜无踪。”
“你就是夜无踪?”钟天正微微皱眉。
夜无踪的名号他听过,是近两年响彻江湖的飞贼,一身轻功独步天下,据说连宗师级别的修士都只能对他的轻功望而兴叹。
段阳挑眉,面色有些不悦:“怎么,我不像吗?”
“你连王后的肚兜都能摸走,你是怎么被关进庆阳县天牢的?”
“唉……别提了,都怪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段阳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一脸后悔的说道:“我流窜到庆阳县,在青楼里喝醉了,搂着姑娘跟她吹嘘我盗窃王后肚兜的事情,说完我就醉过去了。”
“等我再睁开眼时,许扒皮的刀都架我脖子上了。”
“你可能不知道,观山郡的太守许扒皮是王后的亲弟弟,他把我抓进天牢一顿毒打替王后出气,他还知道我盗窃了不少的宝贝,一直逼问我那些宝贝的下落。”
“我知道我要是告诉他那些宝贝的下落,等他找到宝贝肯定会砍了我,我为了活命,挨了他……”
段阳话没说完,外面响起一阵骚乱。
他和钟天正刚一抬头,就看见一名狱卒从牢房前倒着飞了过去。
一名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来到钟天正的牢房前,一脚踹碎牢门,声音低沉的冲他说道:“跟我走吧,你家大人雇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