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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君,你看爸爸说的多好,你跟钧行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做父母地,就怕你们想不开,苦了孩子。
好在钧行懂事又大度,今天话说开了,以后,你们也不要介意别人怎么说,谁嚼舌根让我听见,我去他家门口去算账!来,敬敬钧行。”
裴妈妈用手肘撞了撞她,又给裴爸爸一个眼神,裴爸爸亲自给裴钧行满上了酒。
裴书君又何尝不明白父母的苦心?
裴钧行是个好爸爸,对自己父母也足够上心,就冲这两点,她该敬他。
她给自己倒了半杯橙汁,又给嘉宝了一点旺仔:“宝宝,我们跟爸爸干杯。”
嘉宝听不明白家长们的长篇大论,但听懂了“干杯”两个字,举起宝宝杯,学裴钧行的样子,一饮而尽:“爸爸干杯!”
裴书君有些郑重地举杯站起来,颇有几分认真。
坐在对面的裴钧行也站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裴家人都紧张地盯着裴书君——当初她要离婚,犟起来谁劝都没用,父母好话说尽又怎么样?到底还得看她的态度。
“我也敬你一杯。”
“好。”
她盯着杯中饮料,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以前,我做的也不好,你多包涵。”
“都过去了。”
裴书君没敢看他说这句话的神情,可心中的石头,却放下了。
裴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来来来,别站着了,快吃饭。”
这一顿饭,喝光了1瓶茅台。
下了桌,裴爸爸又泡了茶,让大家喝了解酒。两个小徒弟陪着,在客厅说起话来。
从前很少见裴钧行喝酒,唯一一次喝多还是结婚当天。其余时候,他都是烟酒不沾。
裴书君压根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少?
她帮着妈妈把碗筷收拾干净,嘉宝和两个太公玩累了,吵着要妈妈哄睡。
裴书君抱着孩子去了三楼,上楼时,裴钧行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遮住眼睛,脖子上筋脉突起,滚烫通红。
她绕着他走过,上三楼哄睡了嘉宝。
她拉上遮光帘,坐在床边,手忍不住按在腰上,那是裴钧行刚才反复揉捏过的地方,皮肤是烫的,小腹是痒的,心中也起了念……
她再一次下楼,走到沙发边,弯腰凑到裴钧行身边:“喝多了?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裴钧行稍稍挪开手臂,露出一只醉意惺忪的眼睛,带着血丝,声音慵懒沙哑:“睡哪儿?”
她双拳紧握,撑在膝盖上,鼓起了勇气:“三楼,我房间,和嘉宝一起。”
他嘴角勾起,抬起手:“那你带路。”
裴书君犹豫了一瞬间——他怎么会不认识路,他是想让她主动罢了。
楼上不见光,如同夜里,只有床头小夜灯亮着,刚走进房间的时候,裴钧行脚步一顿——真是像极了无数个他赶回来的深夜。
裴书君见他能站了,松了手拉开距离:“外套脱了吧,这里热,要不要喝杯水?”
裴钧行默默脱了外套:“嗯。”
裴书君转头去休闲区倒水,回来时,裴钧行已经躺下了,两条腿垂在床外,一条手臂搭在眼睛上,胸膛一起一伏。
她手里捏着水杯,凑近喊了一声:“裴钧行?”
没有回应,她又低了一些,伸手想拉开他遮着眼睛的手臂,指尖缓慢靠近,又戛然而止——裴钧行的另一只手,忽然捏住了她的手臂。
他压着嗓子,喉结一滚:“你现在不要惹我。”
她僵住,手被他捏住,进退两难,小声询问:“那我…不打扰你了。”
他的手却并不松开,裴书君挣了一下,水差点撒了。她绕开他的腿,艰难把水杯放在床头柜:“水我放这了。”
这头捏水杯的手一松,另一只手,被他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酒意弥漫,裴书君推了推他,小声说:“你醉了,别吵醒嘉宝。”
他侧身,用了力气抱住他,呼出的酒气吐在她额头上:“我从来没吵醒过你。你呢?为什么从来不等我?”
裴书君大气不敢出,心却被他的话刺破!
她怎么会不懂,他在问什么?
没得到她的回答,他用下巴在她发间磨了磨,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又酥又麻的:“嗯?”
裴书君躲在他怀里,不敢面对:“你醉了。”
“嗯。”他的怀抱松开了。
裴书君撑起上身,看到他双目紧闭,睡了?
她目光越来越深,哀伤又刺痛,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第一次,摸了摸他的鬓发。
指尖碾过粗砺的发间,滑过下颌,胡渣冒头,有些扎。
为什么从来没有等过他?
裴书君在心里问自己。
她垂首,这回轮到她,凝看他的睡颜。
冰凉的发丝垂落,丝丝缕缕,落在他滚烫的脸颊,脖颈,喉结…
回头看,光线昏沉,她在这昏暗的空间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孤独的,比他更孤独。
她又何尝不想问他:“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