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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5点,天都没亮,三人在裴书君家门口集合。
裴书君和芳楠裹着最厚的羽绒服,往车里钻。
老郑放好行李,打着火,后排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天寒地冻,根本打击不了裴书君和芳楠的积极性,反倒更加兴奋,两人齐声大喊:“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
开到蜈蚣寺码头,全程五个小时不到,最初的两个小时,车内温度慢慢变热,两人脱了外套,兴奋的四处张望。
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仿佛随着车子的前行,冲破黑暗,冲进光明之中!
裴书君这回带了六块电池,相机从日出开始,就不停的拍照。
日出结束后,芳楠拿出准备好的青团递给裴书君:“这是我妈清明节做的,在冰箱里,我昨天晚上蒸好了保温的。”
裴书君也拿出三个塑料袋包裹的饭团:“我妈昨天做了冷豆糯米饭,我也给你们带了。”
老郑开车,腾不开手,芳楠就递给他吃,两个青团下肚,就不用管了。
“嗯~你妈糯米饭里的咸肉真好吃!”芳楠大快朵颐。
“我喜欢青团的馅。让你妈过年做点水磨汤圆吧,就用这个馅料,好吃。”
“我还带了这个,”芳楠拿出更多的小零食,“你主食别吃那么多,快,吃肉,都是好吃的。”
裴书君一看,好多牛肉干,有内蒙那种晒干的,还有五香的。
芳楠这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确实提醒了裴书君,她不能吃太多主食。
“我也带了,嘉宝的金沙牛肉肠,这个好吃,还有这个这个。”
老郑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头上两滴冷汗下来:“不是,你们去拜佛不吃斋吗?一路吃过去啊?”
芳楠反驳他:“这是零食呀!是早饭!我们不是还没到嘛,到了我就不吃了,吃素。”
老郑无语,过城区等红绿灯的时候,掏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俩人吃着零食聊着天,嘻嘻哈哈一直到9点,9点多的时候,零食吃饱了,聊天也累了,困意上来,干脆放平了后排座位,盖着羽绒服,在一堆零食里睡着了。
老郑过收费站的时候,又拍了一张。
两张照片给裴钧行发过去。
对方秒回:“还顺利吗?”
老郑:“吵死了!”
10点终于到了蜈蚣寺码头,谁知道来朝圣的有那么多人!老郑绕了好几个圈都找不到车位,最后跟着指引去荒郊野外,临时辟出的野地里停车。
荒草长着刺,到人腰部,车轮子碾着草过去,里头竟然密密麻麻停满了车!
“哎呦,我去!”老郑低声骂了一句。
芳楠立即批评:“口业!不许说脏话。”
“我是心疼车,别刮坏了。”
等停好了车,几人下车一瞧,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车子前头两辆库里南,左右宾利和奔驰s,都在荒草堆里停着,老郑还心疼车呢,菩萨面前,果然人人平等!
三人背着行李,走了20分钟才到上船地方,又排了30分钟长队,才登上船。
这一天可谓坎坷。
但裴书君和芳楠都认为,这是一种考验,积极性丝毫不受打击。
登岛后坐大巴去到岛民生活区的小区民宿,办理好入住,老郑已经没有心情,瘫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但另外两个补了觉,正是最有精神的时候。
中午几人去村民大食堂吃了斋饭,老郑实在抗不住,回去睡午觉,裴书君和芳楠,背着相机和香烛就出发了。
第一天不着急去几个大庙,主要还是看看沿途风景,摸清路线,顺便和当地人聊聊天。
老郑在房间里四仰八叉地躺着,还没缓过神,手机亮了亮。
他拿来一看,不意外,裴钧行。
“到了?”
他拿起手机直接发语音:“兄弟,你老婆和我老婆出去玩了,我先补个觉,回头再说。”
晚上依旧在大食堂吃,三人制定了第二天的路线,普济寺—法雨寺—南海观音—善财洞—潮音洞。
普济寺和百子堂正好在一处,裴书君也一起去,感谢有了嘉宝。
而后逐一祈福。
普济寺太旺,人山人海,路过沿途小庙,三人还进去供了灯。
裴书君供了四盏,父母家人,自己,嘉宝,以及裴钧行。
芳楠看到她点燃后双手合十,用心祷告。
深看了最后那盏写着裴钧行名字的莲花灯一眼,也没说什么。
这一路裴书君几乎不看手机,全程专注相机摄影。此时难得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莲花灯照片。
三人去往善财洞,排队过钱,她又上了两回香,准备了两笔现金,过了钱分装到两个口袋里。过香的时候拍了照。
这条路线走完,天快黑了,又住了一晚。
趁着吃饭的时候,裴书君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看到裴钧行的留言,问她今天拜得还顺利吗?别忘了吃药。
她把两张照片发给他:“帮你供了灯,求了财。过香的钱,回去给你,你转我500,自己出才灵。”
裴钧行很快转了钱过来,但裴书君却没收——没收的原因深夜他才在朋友圈刷到——裴书君一门心思熬夜整理了这两天拍摄的照片,出了两组图。
一组是黑白的,去法雨寺的时候起了很浓的大雾,使得朝圣之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搭配上潮音洞外海浪涌起,拍打礁石,你来我往推拉争夺的画面,颇有诡谲奇妙的美感。
另一组是彩色的,她拍建筑,普济寺在荷花池亭子设计的细节之处,处处体现着中国美学迷人,好几次徒步在高处,向下往,礁石上矗立着的瑰丽庙宇,在海浪面前,屹立不倒,仿佛是天涯海角,令人感慨前人修建的决心与不易。
其中有一张特别的,是路边小石头垒起的照片——裴书君在潮音洞山路上看到了很多人为叠起的石头,出于好奇,查询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许愿方式,石头垒的越高,不倒,就越能实现。
这张照片,就是裴书君垒的,至于愿望,谁都不知道是什么。
裴钧行通过这两组照片,才得以窥见她两天的旅途。
红包她始终没有收,这一次不是跟他客气,而是根本没有想起。
看着迟迟没有回复的对话框,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焦虑——这才旅行的第二天,还有一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