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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饭局，聊天无非事和情，亦或别人的八卦。
这顿饭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微妙，裴书君和易绫，表面上看起来一刚一柔，实际上谁都不好惹，秦海和裴钧行说话都注意着分寸。
既然聊到推广合作了，秦海倒很意外，易绫会主动松口。索性顺着话往专业上聊：“阿君，你们营地的营销一直是你自己在做吗？”
裴书君点点头：“嗯，我们不是成规模的游乐场，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自己做，小作坊嘛。”
“我还一直以为你有外包的传媒公司呢。”
“没有的，之前也想过要找，不过我们小生意，人家也只是顺便带着的，所以我就自己做了。”
“你这出手好专业啊，大学是学这个的？”
裴书君尴尬地笑笑：“不是，我学文学的。”
秦海并不意外，文学啊，那确实符合她的很多行为逻辑。眼睛瞟了裴钧行一眼：“难怪哦，你大学四年对我们学院的女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还是中文系的女神魅力大呀。”
裴书君噗地噎了一下。
生意上的应酬她还能应付，面对这种直白的调侃和夸赞，反倒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普通本科，说起来文学就是单纯的爱好，也没到正经做研究的地步，就业其实挺难的，还是理科更好找一些。”
秦海却淡然一笑：“好不好找的，不都是打工的牛马么。人生也不是文理就定了，说到底还是个人选择。”
话题又绕回来：“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既然是学文学，你营销是怎么学的？”
这话题别说秦海好奇，就连裴钧行也有些好奇了，他们结婚的时候，裴书君根本没工作，总不能是这几年自学成才？
裴书君见绕不过去，也不隐瞒，缓缓开口说：“其实大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想去做网络小说生意，属于是自己做了一些账号去推广，收来版权，高价卖的。那个时候我和几个同学给她供稿，也会帮着做运营。所以就自学了一些，加上学院有公开的传媒分享课程，我们也去旁听。再到自己做营地了，传媒工具虽然更新，但是底层逻辑是一样的，我就自己摸索着做起来了。”
秦海和易绫眼中有明显的意外，连裴钧行也不例外，当初他是知道她赚了100万稿费的，介绍人说起来的时候，其实对于网络小说写手这个身份多少有些遮掩，他家里以为裴书君是写三流小说的，也不大提起——她自己本人也很少提。
“这两年付费阅读爆炸式增长，你们那么早就开始做，没坚持吗？要是坚持下来，说不定已经成规模了。”易绫提起这些总是格外关注。
裴书君遗憾地说：“没有，我们那时候没钱，稿子要么自己写，要么去收同学院的，要么就去网上招募，但是我们能给的稿费不多，所以投稿的人很少，能卖的稿子更少。再加上大家毕业了各奔东西，能坚持的不多。市场上大网站又快速崛起，根本没有生存空间。所以后来干脆就卖了，我是好几本加起来，才勉强凑了100万的版权，彻底买断。然后……然后就回来认识他了。”
秦海眼中起伏不断，深看了裴书君一眼，之前只觉得有点东西，没想到这么专业，敢情人家创业比他们早多了！
他不禁又看裴钧行一眼，人精，果然会挑人，就说他当时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原来是发现宝了，咬死不放！
裴书君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去看裴钧行，这些从前也没和他提起过，眼神相处，他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像是有什么无法雀跃着无法按捺，她看不明白，只是疑惑。
他伸手用手背轻轻，抵着她的侧脸，挤出嘟嘟肉，转过去。
现在别看他，别惹他。
易绫再次感叹了一句：“可惜了，不过大市场就是这样。”
比起情感上的波澜，果然，她更在意怎么搞事业：“其实我接触过很多企业的老板，要么就是打包外包出去，要么就是有钱，但是压根没这个意识，极少数能精通的。特别是文旅这个行业，老板的市场敏感度和审美特别重要。还是那句话，就看新的一年，落地能有多少了。”
秦海也笑着说：“是呀，我们的婚房装修费用，还得靠你们了。”
裴书君却说：“其实我觉得传媒公司挺难做的，定制费和服务费毕竟占比不会太高，除非去养自己的品牌或者和大牌合作拿分成。否则乙方做的会很辛苦。”
这话算说到易绫心里去了，她点头说：“是难做，但也是成本最轻的，对于没有底子的年轻人来说，网络是最便宜的放大器。”
秦海昂了昂下巴，指裴钧行：“所以品牌不就挂在他这儿了吗。电商的办公室，你应该还没去过吧，开年了，老板娘也该去看看。”
裴书君知道裴钧行还有电商生意，只不过她不太懂，也没刻意问过。
裴钧行缓缓开口，认真说明起了生意部分：“我们是围绕青元这个圆心，做实体+线上的模式，狭义上是青元的周边产品，但是广义上，我们跟官方合作，去推动当地的旅游，也可以借行政区地理名片，去卖当地的农副产品、文创周边。
这次加入推广的几个大型游乐场，我也刚谈下来，会有专门的地方，放我们的产品。方便游客回程的时候，直接带走。不过电商部分，刚开始不到一年，所以量没那么大。如果明年官方推动的数据好，和我们的品牌捆绑程度加深，那电商部份，跑的会比民宿更快。”
秦海听后有些兴奋起来，举起果汁，敬裴钧行，同时对裴书君说：“对咯，所以裴总今年肩上的任务更重了，来敬你。”
裴钧行碰了杯，笑着对裴书君解释说：“秦总给我布置了任务。今年，保三冲四。”
裴书君睁大了眼睛：“四千万？！”
“嗯。”
裴书君深吸一口气，自嘲说：“这么一比，我还真是小生意。”
易绫却说：“未必，看你怎么经营了，市面上的案例其实有几个很典型的，你只要场景解锁够多，足够有吸引力，一年破千万也不是不行。”
秦海深看了易绫一眼，一时间分不清她究竟是单纯对项目感兴趣，还是在鼓励裴书君，于是笑着说：“阿君，我们易总看项目可是很毒的，她说行，一定行，来，走一个，一起发财。”
实体名片+电商团队，再加上自有的传媒公司，各自独立运转又互相加持。
她看着眼前三人，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