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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免提,一个一个号码认真按下去,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接通,我慢慢在办公桌前坐下,坐到孙长龙的座位上,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孙长龙脸色大变,向前一步就要挂断电话,我没有阻止他,就看着他,他却颤抖着手指停了下来。
“秋姐,是我,冯去一”
“幺弟呀,正要去找你。”
“老三怎么样了?”
“你知道了?没事了,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长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不用死人了。”
叶知秋停顿了一下,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些什么?我现在去接你。”
孙长龙已面如死灰,我仍然紧盯着他:“不用了,姐,既然老三没生命危险,那就饶人一命吧。”
叶子秋咯咯笑了起来:“弟弟呀,自己脑袋都能砸,怎么这时候心慈手软了?那你勇哥还做不做人了?还用不用在道上混了?”
“姐,两个方案,第一,我告诉你他在哪儿,怎么做我不管了。第二呢,给他个机会,让他去自首,坐几年牢,教育教育。但是该补偿王老三娘儿俩的,不能少,您看怎么好?”
“王老三,这几刀不能白挨是不是?”我说着,仍旧紧盯着孙长龙:“孙科长,你来做决定。”
电话里传来叶知秋咯咯的笑声:“呵呵,孙长龙,行啊,幺弟,让孙科长决定吧。”
孙长龙满头大汗,眼神挣扎,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我抽出一支烟,嚓的一声,挂着火柴点燃。
孙长龙一惊,咬牙道:“你血口喷人,不是阳阳做的,你想怎么样?”
我喷出一口烟,慢慢说道:“孙科长,我从头到尾都没说是什么阳阳做的。具体谁做的,警察知道,我们都知道。打扰了,谢谢您让我用电话。”
我对着电话说出一个地址,然后对孙长龙说:“孙科长,误会你了,那就让勇哥他们去处理吧,或者你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去抓,说不定还有奖金。反正孙阳去广州了,又不在家是吧?”
叶子秋那边没有说话,显然是接受了第二套方案,在等孙长龙表态。孙长龙终于崩溃,哆嗦的嘴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起身闪开:”孙科长,我受不起,你说,我怕秋姐没耐心。”
孙长龙涕泪横流,满是横肉的脸上都是哀求:“秋姐,我带他自首,我们自首,花多少钱都行。秋姐,饶过阳阳这一回,饶过阳阳这一回。”
电话里传来叶知秋的声音:“孙长龙,上次的事,给足了你战友面子,只是给孙阳个教训。这次给我老弟面子,明天去自首,老三这边你看着办。还有,你想着换一换地方吧。对了,别想着跑哦,只要人出了罗港,出什么事我可就管不到了。幺弟,还有事儿吗?”
我对着电话说:“明天上午我去看老三。”
“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就这样。”
孙长龙失神的坐在地上。我走到他身边:“孙科长,换个地方躲躲也好,收点儿礼,贪点儿钱,没事儿抓谈恋爱的,也没事儿。但你们爷俩糟蹋小姑娘,不管是不是两相情愿,早晚都会有报应的。还有你,你应该庆幸王老三命大,应该感谢梁校长给你机会。”
孙长龙如见鬼一般看着我。
“你最好让王老三满意,让秋姐和我都满意。”
说完,我迈步走出保卫科。躲在墙角的郭二毛悄悄退走。学校灯火通明,微风轻轻吹过灯光下的枝叶,阴影下的小草,都在瑟瑟随风抖动。
王老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昏睡。医生说各项指标正常,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后短暂苏醒后又昏睡了过去。王妈妈双眼通红,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老三的手,不停轻声呼唤。我搂着王妈妈的肩头,让她去休息。王妈妈啜泣的说,老三挡在录像厅门口,一步不退。怕伤了王妈妈,还有录像厅里的其他人。我看着包扎的木乃伊一样的王老三,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临近中午,叶知秋带着一个司机来到医院。安抚了王妈妈,留下一千块钱,就招呼我和她一起下楼,坐上一辆黑色桑塔纳。一路来到城西岗下一个农家小院儿。我们俩在一间幽静的小套间落座。房间不大,北向有一大块玻璃窗,几乎落地,窗外一蓬修竹。一个砖砌卵石镶边的小鱼池颇有古风。室内一条大理石几,几个竹藤椅,刷的雪白的墙上点缀着梅兰字画,大理石几上放着两罐茶叶。我不禁赞叹:“秋姐,好地方啊。”
叶知秋仍盘着头,上身着短袖对襟民国风的乳白色衬衫,下身深色印碎花长裙,颈若蝤蛴,譬如嫩藕,微微一笑,竟让我一瞬间心旌摇荡。
一个小姑娘送来开水茶具,叶知秋开始洗盏冲茶:“去一,这是今年五云山雨前毛峰,一般人真喝不到。可惜,还有一点儿明前茶孝敬老爷子了,没口福。”
我点点头:“五云山的茶一般人都喝不到的,无论雨前明前,借秋姐光,今天有口福了。”
“幺弟呀,还有你不懂的吗?这个也懂?”
我哈哈笑道:“正好家里老叔就是五云山茶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