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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你不出那我也不出,看他去找谁闹
“这可怎么办才好?陈凡那小子要是真找上门来,咱们可怎么交代?”
“哼,怕什么!当初那补贴又不是咱们一家拿的,凭什么要咱们来还?”
任大海一脸不屑,他站起身,来回踱着步,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息内心的烦躁。
任家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试图找出一条可行的出路,但老村长却有些不太想理会他们了。
“话说,估计这两天陈凡就会来找你们了,我最后劝你们一句,把该给的都还给他吧,省得他最后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说着,老村长去抓门帘,迈步就要离开,却被任大海拽住胳膊。
任大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将手中的烟斗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走到老村长面前,挡住了老村长的去路,一把擒住了老村长的手腕。
“好啊老叔!当初那份补贴你也有份拿了的,怎么现在你害怕陈凡那小子要闹事,你就光顾着让咱们把钱拿出来还给他,你自己就一分不出、想装清白了?”
挣扎间,老村长怀里的《毛选》跌落。
他没想到任大海会如此直接地指责自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初拿那份补贴,也是为了村里的发展……”
任大海却不依不饶。
他一巴掌重重拍在五斗橱上,震得景德镇瓷瓶里的孔雀翎簌簌发抖。
煤油灯在"工业学大庆"的奖状上投下摇晃的阴影,映得任小波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幽光。
"老叔这话说得轻巧!"
任大海扯开涤卡中山装的领口,露出脖颈上小指粗的金链子,半耍赖半威胁道: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肯出钱,那我们就不出!看到时候陈凡会去找谁闹!”
任大海的唾沫星子喷在老村长脸上。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突然揪住老村长的衣领,中山装第三颗纽扣崩落,滚进炕洞深处。
被任大海这么一拽,老村长的后背抵着条案上的收音机,红灯牌喇叭里正沙沙播放着《白毛女》选段。
火光一闪间,老村长看见洞底藏着整摞的军用粮票,票面还沾着柴油味。
任小波按住躁动的兄长,从樟木箱底抽出个铁盒。
盒盖掀开时,二十张盖着不同公社钢印的空白介绍信泛着青白的光:"老叔,还记得七二年修水渠的水泥吗?"
他指尖捏着的收据单上,赫然签着老村长儿子的名字。
老村长顿时脸一拉,神色也不好看了。
任大海见老村长不吱声,还要继续再说两句,就被任小波给抢话。
“老叔消消气,你抽口烟。”
任小波从炕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烟盒上印着"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
他划燃火柴的瞬间,老村长瞥见五斗橱深处的手枪轮廓——枪管上缠着红绸布,正是公社民兵连去年丢失的五四式。
老村长的后颈瞬间布满冷汗……
居然忘了任家的家里还藏了枪的。
任小波示意任大海把抓住老村长的手给松开,对着老村长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
“老叔,刚才我哥是在说气话,他这人平时说话就是口没遮拦的,你听了可别往心里去……”
“叔你要是有事要忙就先走吧,关于陈凡补贴那事儿,回头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处理的。”
老村长见任小波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心里就以为任家他们真的打算还钱给陈凡。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迈开步子要走。
“大哥。”
任小波突然提高音量对任大海说,眼睛却盯着老村长的背影。
“待会儿你把这箱子藏好,回头陈凡那小子要是来找咱们,可不能让他发现了这箱子里的东西,毕竟这都是和老叔家有关的秘密呢。”
说着,任小波还故意踢了脚条案下的皮箱,箱缝里露出半截《圣经》烫金封面——那是任家祖上当买办时藏的。
老村长看到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任小波这是在暗示和威胁他吗……
任小波指挥着任大海把那皮箱藏进了里屋,然后笑着催促老村长,“老叔你怎么还不走呀?再不走就赶不上吃饭的时间了。”
老村长面露苦涩,却也不敢再多说,只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家。
任家的堂屋里,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两张神情各异的脸庞。
任小波坐在木椅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而任大海则站在他对面,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不服且不满地看着任小波,不悦道:“老弟,你为啥就这么放那老家伙走了?”
“明明他也吞吃了陈凡的补贴,而且当初和咱们分的时候他最狠,一口气吃了一本,剩下的一半才是咱们家几个人一起分。”
“要说真还钱给陈凡的话,不应该只有咱们家还钱,他也应该还大头!咋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啊?!”
任小波冷笑一声,他走到任大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啊,你冷静点。”
“村长他不是说事情太大了他没办法吗?既然他不肯帮咱们,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
“啥意思?”
“意思就是,”任小波双眼微眯,“回头你再去找一趟村长,就对他说,万一陈凡要是真找上门来,那咱们就把这些年来,村长他帮咱们家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捅给陈凡知道。”
任大海听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可置信的看着任小波,诧异道:“老弟你干嘛这样做啊?你真要把事情捅出去啊?”
任小波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对任大海的惊讶早有预料。
“嗐”,他解释道:“只是威胁老村长的话而已,咋可能真把事情往外说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
他顿了一顿,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反正你就按照我说的这么跟老村长说。老村长不是说陈凡知道了他不少证据吗?”
“可咱们这些年和老村长做的事情也不少,咱们也掌握了不少证据。”
说到这里,任小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任大海的反应,抛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你说,是陈凡知道的、能威胁到老村长那老登的证据多,还是咱们家知道的关于老登这些年来做的事情的证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