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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该不会是你在山上打不到猎物，饿得受不了了吧？”
排队的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笑。
陈凡扯了一下嘴角，“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偷不抢，有什么好笑的？”
“靠双手？”任满田嗤笑一声，“就你那点本事，连只兔子都打不着吧？”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故意往地上吐壳，“要不要我教你几手啊？”
陈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发出警告：【检测到肾上腺素激增】。
他深吸一口气：“任满田，我记得你去年偷生产队的化肥，被记了大过吧？”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任满田的脸色变得铁青，烟卷差点掉在地上：“你……你胡说什么呢！”
“是不是胡说，问问保管员老张就知道了。”陈凡不紧不慢地说，“那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在生产队里晃……”
“够了！”任满田猛地扔掉烟头，转身就走。
排队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小声说："活该，让他嘴贱。"
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轮到陈凡和佟晓梅了。
陈凡站在柜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木质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姓名。”
“佟晓梅。”
工作人员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领取单，又翻了翻登记簿，头也不抬，“哦……佟晓梅的份额已经被领走了。”
“什么？”陈凡蹙眉，“被领走了？可我们根本没领到啊……那被褥到底是被谁领走了？”
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瞥了陈凡一眼，又翻了一下登记册，没好气道：“被任舒敏领走了。”
“任舒敏？”佟晓梅皱起眉头，“她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也能领被褥？”
任淑敏是陈凡的表妹，今年也就是上高二高三的年纪。
因为家里条件有限，她没学上，一直在家跟着任家的女性长辈们学些刺绣针织之类的活计。
但她怎么会来领走属于佟晓梅份额的被褥呢？
陈凡和佟晓梅面面相觑，这显然是任家在故意刁难。
工作人员压低声音：“她说是给任老太太领的……”
说着，朝陈凡使了个眼色。
陈凡冷冷的看着工作人员：“你说任舒敏领走了佟晓梅的份额，可这被褥是村子里发给知青的补贴，任淑敏又不是下乡支援的知青，她凭什么领走我媳妇的份额？”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
旁边的佟晓梅察觉到了异样，她轻轻地拉了拉陈凡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生气冲动。
再环顾四周，旁边的村民都对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其中不乏嘲笑和同情的眼神。
陈凡知道，自从他们回到村子住的消息传开后，村里的舆论便开始沸沸扬扬起来。
有人嘲笑他的失败，有人同情他的遭遇，更多的人则是在背后指指点点。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陈凡一开始是选择沉默。
他觉得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去和别人争辩什，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总有人要来给他找事情，想搅得他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