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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罪证昭昭，你不承认也没用
“陈、陈大哥……”小冯眼眶突然红了，声音哽咽着。
他激动得挣扎着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却被陈凡按住了肩膀。
陈凡的手掌粗糙温暖，带着山里猎人特有的厚茧，让小冯想起自己父亲临终前也是这样按着他的手。
“谢谢大恩人！谢谢你救了我！那天要不是你……可怕我早就……”
小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灰色的山灰。
陈凡的狩猎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肺部感染，建议立即治疗】。
他转身从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佟晓梅连夜熬的枇杷膏。
枇杷的清香混着蜂蜜的甜腻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冲淡了小冯身上染上的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大恩不言谢，”陈凡的声音很轻，“你只管养好身子就是，将来还要等着看任小波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呢。”
他看着小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里，像任小波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凭借着手中的权力和资源，肆意妄为，将法律与道德抛诸脑后，成为横亘在正义与公平道路上的巨石。
而小冯，只是无数受害者中的一个缩影。
他们往往因为势单力薄，只能选择沉默与忍受，无处申诉，无处伸张正义。
如果这次不是事情闹太大捅了出来，说不定任家过去和现在犯下的这么多事情，有会再次被遮掩过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调查队继续对矿洞和附近村子展开了更加深 入和细致的调查工作，搜集更多的证据，确保能够将任小波等一众任家人绳之以法。
他们调取了任家的银行账户记录、通信记录等关键信息，以便追踪任家的资金流向和通信往来。
他们联系了专业的地质勘探机构，对卧牛岭附近的矿洞进行了详细的勘查和测量，以便获取更加准确和全面的证据。
同时，他们还通过走访村民、收集线索、分析证据等手段，逐渐揭开了任小波背后的利益链条。
任小波等任家人不仅私自挖掘了矿洞，还涉嫌非法采矿、贩卖矿石等违法行为。
他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国家的法律法规，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在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方书记立即将任小波和任家的一系列不法行为上报给了上级部门和相关机构，请求支援和协助。
首当其冲最先受到追责的，就是被“软禁”在自家、惶惶不可终日的老村长。
当夜，方书记把陈凡叫到公社办公室，二人商量着要先从老村长这边下手，因为老村长年纪最大、顾虑最多，也是最好撬话的。
公社的办公室内，灯光昏黄而凝重，映照出方书记与陈凡两张专注而严峻的脸庞。
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方书记的办公桌上，摊开的证据像拼图般铺满整张办公桌：伪造的公章、虚构的采购单、被篡改的会议记录……
最刺眼的是张泛黄的合影——老村长与任大海在人民照相馆前握手，背景幕布上的图案还是1965年的旧版。
那时的他们或许还未料到，今日的种种，会成为将他们推向深渊的铁证。
方书记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那泛着茶垢的搪瓷缸里，三根已经熄灭的烟头静静地躺在茶水里，散发出淡淡的焦味，与桌上散落的证据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凡啊，你看这证据链，已经相当完整了。”
方书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拿起钢笔，笔尖轻轻划过合影上老村长的脸庞，“都查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收网了……我打算先从老村长这边突破一下，明天就找人去提审他。”
“这位曾经也是我们村的脊梁骨，如今却……”
“是啊，谁能想到呢？”
一听要先那老村长“开刀”，陈凡不由得想起上月公社拖拉机因缺油停运时，老村长还在大会上痛心疾首的模样。
“上个月他还在大会上，因为公社拖拉机缺油停运的事情痛心疾首，那模样，简直像是最为村子操心的大家长，谁能想到，背后竟藏着这样的勾当。”
陈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
现在想来，他也算得上是个合格的“演员”了。
“人心隔肚皮，利益面前，没有谁是绝对可靠的。”
方书记叹了口气，将钢笔重重地放回桌上，“但正因如此，我们更不能手软。”
“村长的态度直接影响到其他人的立场，如果我们能让他先开口承认，后面审查任大海、任小波他们的工作就好办多了。”
陈凡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不过，老村长毕竟年纪大了，在审讯的时候，是不是……”
陈凡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犹豫。
他并不是可怜老村长，纯粹只是觉得必须谨慎行事，既要揭露真相，又要尽可能减少老村长对村子的负面影响。
“放心，我们讲政策，讲道理，不会为难他。”
方书记打断了陈凡的话，语气中透露出坚定，“但真相必须大白于 天下，无论是谁，都不能成为例外。”
“待会儿我就去安排，等明天一早，先从老村长这里打开缺口。”
陈凡点点头，望向窗外，老村长家的灯火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远处生产队仓库的钟声敲响午夜，混着暗流涌动的阴谋，在向阳村的上空久久回荡。
夜色如墨，深沉而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进了公社的院子。
老村长被早早地带到了公社。
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恐惧，双手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
审查室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老村长坐在对面，双手紧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审查人员耐心地引导着老村长，用最朴素的语言讲述着事实和证据的力量。
起初，老村长依旧保持着沉默，试图用一贯的威严和沉默来对抗。
当那些确凿无疑的证据一一呈现在他面前——他与任家的通信记录、账目往来、目击者的证言，每一份都像是重锤，击打着他的心理防线。
“村长，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隐瞒什么？”